沈倦太无辜,他这完全就是飞来横祸,倒八辈子霉才会遇到这种事情。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他当时样子,意气风发,张扬又骄傲,那耀眼少年。
他是怎处理这件事,怎放弃当时选择,怎重新回到这里,然后做着自己不喜欢也不讨厌事情。
沈倦永远都不会说,林语惊也根本不想知道。
她安静地坐在沙发里,没说话,不
“所以,”林语惊缓慢地整理,“你后来走,你反悔,他觉得你背信弃义。”
沈倦顿顿,转过头来:“你觉得背信弃义这个词用得会不会稍微重点儿?”
林语惊听出他想逗她笑,所以她非常给面子笑,虽然她现在不怎笑得出来。
有种短时间内自己都不会快乐感觉。
“可是你那时候还是个小朋友啊,”林语惊说,“个初中生说话,小时候还想当宇航员呢。”
虽然……说这些话可能不太合适,但是这件事情你没有错,”她仰起头来,“不是你错,这个结果也不是你造成,你不需要为此牺牲什,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沈倦垂手,稍微后退点儿,拉开距离,“明白,没觉得这件事是错,也没随便背锅习惯,就是——觉得有责任。”
“洛清河从香港回来以后也直在吃药,但是始终没发现,他看起来和健康人没什不样。”
沈倦移开视线,缓慢说:“不能理解他为什要这样做,但是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早点发现他在吃药,他早点去接受治疗,会不会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第次跟他说要去体校,他让想做什就去做时候,如果发现他其实不太开心,是不是聂星河就不会有机会,很后悔。”
沈倦重新扭过头去,声音低低:“他可能觉得,连唯理解他支持他亲人都不要他。”
林语惊想起之前看过个新闻,个单亲妈妈,因为女儿大学想去外地读z.sha。
她没有感受过这浓烈又偏执亲情,也不知道抑郁症患者或者有抑郁倾向人思维方式是怎样,她现在有点不受控制地,忍不住怨洛清河。
即使明白他也是受害者,但是她有点儿控制不。
他还不如就辈子在香港别回来。
“小时候,可能刚上初中吧,他问过,以后这个工作室他就交给,答应,他觉得也喜欢这个。”沈倦说。
林语惊脚有点发软,她重新坐回到沙发里:“那你喜欢吗?”
“不知道,”沈倦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当时就是习惯,没什喜欢或者讨厌感觉。”
他身子靠进靠垫里,脑袋仰起顶着墙面,盯着天花板上画:“们家里人没有个支持他做这个,刺青师这玩意儿太抽象。只有,他觉得也喜欢,懂他,能继承他——”
沈倦笑笑,抬手拍拍沙发垫儿,“继承他这个理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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