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低垂下头，视线落在手臂上，几天过去那些抓痕已经结
薄薄
层痂，也感觉不到痛，但她还是觉得手臂好像忽然痛下。
陶枝把长袖往下拉遮住，然后抬手揉揉眼睛。
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
，如果事情再来次，她大概还是会这干。陶修平也并没有说她错，也没有责怪她。
他明明
陶枝被他说得叛逆情绪有点儿上来，也懒得好好想想，倔强道：“有，
把她脑袋套上揍她顿。”
陶修平：“……”
陶枝把电话挂，仰头躺在沙发上，盯着白花花天花板没动。
她发会儿呆，然后下楼去吃饭。
晚饭依然是准备好放在桌上，张阿姨大概是去忙别不在，楼安安静静，只有她个人。
“……”
陶枝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下：“没摁她，她自己没站稳扎进去。”
“……你还挺有理，”陶修平幽幽地叹口气，“想当年，你爹也是实验霸，方圆十个班里没人敢惹，没想到闺女还真就继承衣钵。”
陶枝顿时就来劲儿：“您也把人脑袋摁马桶里？”
“不是，”陶修平自豪道，“因为学习好。”
信。
直到晚饭前，陶修平才终于给她打个电话。
陶枝当时正抱着笔记本看电影，手机响起，她懒洋洋地扫眼，看见电话上名字，顿时僵。
她盘腿坐在小沙发上，电影按暂停，接起来。
“爸爸。”陶枝老老实实地叫他声，谄媚道，“您最近好吗？工作还顺利吗？身体怎样？”
陶枝穿过客厅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米饭也已经盛好，她捏起筷子戳戳，抬起头来。
偌大客厅通亮，深灰色大理石地面倒映出吊顶水晶灯，冰冷又璀璨。
她把筷子放下，竹制筷子轻轻地搁在理石桌面上，发出很细微声响，陶枝却觉得那声音大到刺耳，在空旷空间里安静回荡，然后消散。
就像块巨石，“噗通”声砸进无垠深海，发出震耳欲聋声响，然后被吞没，下坠得越来越深，直到消失殆尽。
“……”
陶枝朝着天花板偷偷地翻个白眼，嘴上老老实实地“噢”声。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上头之前先动动脑，这种伤敌千自损八百办法对你有什好处？你当时是爽，事后呢？你说挨罚是不是你自己？以后无论是在哪里，类似事情多去。你现在仗着自己年纪小还在学校，可以这样，以后呢，你都揍人家顿啊？”
陶枝抠着沙发垫子上毛绒，没出声。
见她不说话，陶修平耐心地说：“你现在好好想想，能自己不吃亏，又让欺负人人受到惩罚办法，除揍她顿还有没有？”
陶修平：“听说你又把高三给打？”
“……”
“还是对三？”陶修平继续道。
“……”
“还把人脑袋摁马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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