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皱
皱眉，走过去。
最里面
个隔间，有三个穿着高三校服女生围在墙角。
付惜灵蹲在角落里，整个人紧紧靠着隔板墙，她校服和里面T恤被扯掉大半，露出内衣和皮肤，平时毛绒绒短发乱七八糟。
她下巴被说话那个女生狠狠掐着抬起来，豆大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砸，左脸上有个红肿指印，整个人哭得发颤，抽噎着说不出话。
她面前，有两个女生正在举着手机对着她拍，咔嚓咔嚓相机声混着恶意笑：“这张也挺好看，晚上发到学校照片墙上给大家欣赏下。”
这会儿在上课，小卖部里人不多，陶枝买水回来时候体育馆门口已经没人，她从后门进去，看见女生正坐在篮球场边排排椅子上聊天。
她走过去把水放在长椅旁边，转身去个厕所。
体育馆共四层，楼有两个很大室内篮球场，旁边是室内网球场地，洗手间在走廊尽头。
陶枝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动静。
她没太在意，推开门径直走进去，里面充斥着几个女生吵吵嚷嚷笑声，声音很大，还有手机相机咔嚓咔嚓声音。
陶枝蹲在体育馆门口台阶上，瞥眼旁边江起淮。
没人叫他。
也没人敢叫他。
转校生无论其他人有意无意，总是会被排除在外个。再加上江起淮这种生人勿近，完全不好相处性格，平时在班级里除厉双江这种自来熟，也几乎没人跟他搭话。
她跑两圈喉咙有点儿干，起身打算去旁边小卖部买瓶水，站起来时候又看眼旁边江起淮。
陶枝觉得自己理智也被咔嚓掉。
她脚把半掩着隔板门踹开，门板撞击着墙面发出“咚”声响，在空旷厕所回荡。
几个女生吓跳，举着手机转过头来，陶枝抬手直接把手机抽走，“噗通”两声丢进里面马桶里。
付惜灵愣愣地抬起眼看，红肿
“哎，别动啊，
再给你照张。”
“这张挺好，喜欢，回头发给。”
陶枝最开始还以为她们在自拍，她从隔间出来，走到水池旁边洗个手。
然后她听到有女孩子很轻哭声音。
“你哭什
啊，这不是给你拍得挺好看吗？”最开始说话那个女生笑嘻嘻地说，“勾引别人男朋友时候那不要脸，还反咬口说人家缠着你，现在人都被你搞得停课回家，你装他妈什可怜？喜欢跟老师告状？”
少年穿着白色校服外套，大概是因为刚跑完步觉得有些热，拉链拉得很低，露出里面白色T恤。
他几乎没出什汗，短发稍微有些乱，随着他动作垂下来遮在眉眼上方，唇角低垂着。
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进体育馆，没进去也都两两三三地站在团说话聊天，只有他靠站在墙边，和周围环境割出两片不同天地。
看起来像个孤零零小可怜儿。
陶枝收回视线，手揣进口袋里，慢悠悠地往小卖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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