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龙彦昭……
从未放弃过他。
……
离开那校尉以后，顾景愿
脚步突然变得有些虚浮。
他面色重新变得苍白如纸，不得不扶着墙面才能保持站立。
龙彦昭收到
他求助信后，不是没有作为。
……他派杨晋过去。
而依照那校尉所说，龙彦昭也……
直都在关心、追问他状况。
即便、即便……
那时他被生母所害，条命都差点没有。
“侯爷……”那校尉不肯起来，仍旧伏地埋头。
顾景愿仍旧直立在那里，声音很淡地说：“
不怪你。”
说着，他重新抬步，步履向前，轻飘飘，已经拂袖而去。
那将领确不是故意，这
多年过去，顾景愿也不可能再追究。
背后嚼舌根子话他早已听得太多。可顾景愿却如何都未想到，从前自己竟是那般脆弱不堪……就因为句话。
那颗掉下来泪珠仿佛砸穿他心。
那画面他足足记很多年。
所以再见侯爷以后，在惊讶于过去这多年、当年少年竟然仍旧笔直生长，顽强不息时候，自身年少时做那件错事便又开始日夜折磨着他。
这校尉也是犹豫许多，才决定过来请罪。
讲述完当年自己知道全部情况，这名校尉又磕头认错道：“侯爷恕罪，当年事都是末将瞎说……末将真不知道……”
直滑落。
少年脸茫然无措地说：“你说得对，国之君怎会为……不该为。”
“……”
他直接被少年那般崩溃模样吓傻。
想也没想地便与同伴跑路，恰好那会儿将军手下亲卫在寻那少年，他便顺便给指个路，也不担心少年会出什事。
顾景愿便那般扶着墙壁站许久。
很久以后，他才重新昂起头颅，睁眼望着清湛天空，
即便那时候他还没有亲政，在朝中孤立无援，根本没有点话语权。
……可他还是派出杨晋。
他最信任，杨晋。
……
是龙彦昭啊。
个小兵句戏言。
他便当真。
……到底是有多失望才会为此落泪。
如今顾景愿自己都想象不到。
唯可以肯定是，纵然日后都不记得这件事，可那夜事情还是在他心里落下个阴影。以至于多年以后，发生那样多事，他都从未想过是龙彦昭……
“你起来吧。”顾景愿说。
他说着便将目光从这名将领身上移开。
凭
他智慧，纵然还有许多细节并不完善，但也足够他想通所有。
顾景愿再没什要问。
只是之后越想越怕少年告密，怕将军责罚。
就那样提心吊胆地过日，没想到不仅没有得到将军责备，反而听说少年重病高烧，再次昏迷消息……
后来他因故被调到广平王大营中继续做小兵，那少年茫然神色就成他梦中梦魇。
那洁白无瑕少年……
却拥有死灰般无生趣、凄美得叫人心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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