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王派使臣来见朕,要跟朕讲条件。可是他们也太没有耐心吧,这才等朕几日?竟然就等不下去。啧。”
顾景愿听明白,垂眸说:“可见议和原本就是假。”
龙彦昭赞扬地看他眼:“阿愿果然智慧,点就透。”
他本就不大相信北戎王会来议和,所以也是有意拖延,想
穿完以后,为缓解刚才窘迫,顾景愿问:“皇上那边,是不是有什事?”
迎着龙彦昭望向他目光,他说:“若有什事,陛下便去解决罢,不必在这里……”
“确是北戎那边有些事。”龙彦昭蓦地道。
“……”
提起“北戎”两个字,顾景愿眼睫骤然颤下。
“……”
顾景愿里面虽然还穿里衣,但随便披着外衣,并没有系衣带。
今日天阴,河上风有些大。
薄薄外衣在清风中衣袂翻飞,被乍然抱起时,纤细精致脚踝彻底,bao露在外面。
不自在地缩缩脚,顾景愿说:“这是夏日,不凉。”
好通折腾以后,顾景愿终于耐不住,睡着。
再醒来时,他只觉得身体依旧处于颠簸之中……
猛地张开眼睛,发觉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他却还置身于船舱之内。
……个人。
昨夜龙彦昭并不在他身侧。
像他这样人,即便没有刻意打听过北部战事,单凭南来北往、在明岳楼中打尖住店之人议论,也已经能猜出皇上在江南这些时日,北部战场如今状况。
进而也就能够猜到些,方才龙彦昭所看书信之内容究竟为何。
“要紧吗?”顾景愿问。
“八百里加急快报,不过都是些小事。”龙彦昭也不瞒他:“北戎王派来议和使臣连夜跑。北戎全境集结军队,似是准备举反扑。”
说到这里,皇上接近着发出声嗤笑。
“那也不可。”
龙彦昭直接将人抱回船舱,放在榻上,又寻来顾景愿鞋袜,动作十分自然地坐在顾景愿脚边,握住他只脚踝。
“皇上。”顾景愿惊得收腿,但龙彦昭大手这会儿已经紧紧握着他脚踝,根本不容人拒绝。
皇上给他穿鞋袜动作并不熟练,但却足够细致耐心。
时间仿佛都静止,顾景愿不自在到拄着身体手臂都发起颤,皇上才终于穿完。
脑中想起他们醉酒时说那番话,什克不克……顾景愿骤然生出种不祥预感,他紧忙从榻上翻身而起,连身上不适都顾不上,披上外衣便向外走,直接来到舱外。
外面,甲板上,身边站着躬身行礼、等待陛下近步指令影卫,龙彦昭长身鹤立,正站在船头看着封书信。
听见顾景愿这边传来动静,他将那封手书随意地塞进怀里,对影卫说声“你先下去吧”,便直直向顾景愿方向跑来。
“阿愿,你醒?……怎又不穿鞋!”
皇上前息脸上还带着笑,下瞬又猛地蹙起眉头,跑过去便将人把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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