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爱他。
甚至还真
就如管事婆子所说那样，觉得是他害
她。
龙彦昭就算是再擅长欺骗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太后恨他。
“朕记得那年父皇驾崩。”龙彦昭再度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悠长。
“朕刚被人从北地接回来，登基不久，身边有个宫女叫……叫什
来着，朕都记不得。就记得朕多看她几眼，母后便发怒，说她魅惑主子，要扒她皮。”
幻想母后有
天可以接他回宫。
假装自己如今待遇，母后并不知道，切都是管事婆子在使坏。
幻想假设次数多，就好像是真事儿样。
所以那几年纵然很苦，但龙彦昭还是撑下来。
撑到自己前面那几个兄弟因为各种原因相继离世。
管事婆子更曾经是母后身边贴身婢女。
她知道母后全部事情，便经常对他提起，说母后因为他这个煞星受多少委屈、遭多少罪。
龙彦昭不爱听人说煞星两个字。
所以也不爱听这个。
可他被送出宫那年才七岁，对整个宫廷记忆都不多，更包括那个童年时期也鲜少出现在他身边母亲。
原来太后早将昊王那个嫡子接到自己宫中，亲自抚养。
“你说母后是不是恨朕恨疯，只等那小孩儿再长大点，就取缔朕。”
皇上这话说语气听起来还很轻松，俨然是在开玩笑。
虽然刚刚离开永安殿时候龙彦昭心情确不是很好。
但方才顾景愿对龙云琦说那两句话他是听见，想到阿愿这样温和脾气，竟也为他怼人，龙彦昭好心情便泛滥开来，再也收不住。
顾景愿垂睫：“那后来呢？”
“后来朕求母后不要杀她，在御花园里跪天夜，母后笑着说朕优柔寡断，却也同意不杀她，只是逐出皇宫。”
顾景愿轻轻应声，表示自己在听。
“母后是想用那件事教朕不要去看女人，让朕长记性。什纵容着朕喜欢男人
撑到父皇驾崩，他莫名其妙地成瑜文帝。
“人生是不是很奇妙？”龙彦昭轻笑着说。
笑意并不达眼底。
反而是种极度自嘲笑容。
——只是撑到最后，回到宫中，他最初精神寄托反而被激个粉碎，全部碎成泡沫。
所有对母后印象，都是从管事婆子那里询问以及后期自己想象出来。
管事婆子脾气很不好，对他更不好。
身为皇子纵然高贵，但作为个被自己父王惧怕厌恶皇子，则要悲惨得多。
很多时候连普通农家百姓孩子都比不上。
也许是那段日子太过苦闷，所以即便对母亲印象单薄极，龙彦昭还是下意识地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母亲身上。
以至于提起以前事儿，皇上态度都变轻松很多。
母后不是不爱他。
而是恨他。
龙彦昭直都知道。
他在北部行宫那段日子，身旁伺候之人家里外不过两三人。都是母后安排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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