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人,又怎会太过计较于权势地位?
顺应天子之意,顾景愿坐在九五之尊与案牍之间。
长长手臂环抱着那截窄腰,龙彦昭下颌就搁在顾景愿肩颈处。
顾景愿身上有种寻常洗衣用皂角香气,朴实无华又不难闻,像他这个人样,既与世无争,又高雅脱俗,叫人移不开目光。
这样想来,他倒是又想起曾经在北部时认识那个意气风
后来还是龙彦昭见他许久都没有动静,开口叫他以后,顾景愿方才回神。
这两日阿愿经常发呆,龙彦昭这次又注意到,便不禁在心里起疑。
但转念想,阿愿或许是在担心他会插手北戎争权之事。
——北戎人虽然善战,但论国力大宜朝却比北戎强大数倍,若是他暗中出手帮忙,程阴灼定继位在望……
当然,顾景愿会有忧虑,也不会是因为他善妒。
——顾景愿说得对,北戎王室之争与大宜无关。
看在往日情分上,程阴灼若有需要他帮忙,他定帮。
若不需要,他这般跟着操心也没用。
那十八式小人图被收起来,阵玩笑过后他还是要做正事。
做皇帝其实很累,也不是当皇帝就定会快乐。
看见这两行字时,顾景愿思绪骤然飘远些。
待回过神来,龙彦昭已经将信纸原封不动地折好,递给边伺候洪泰全,示意他烧掉。
九五之尊像什事都没发生般,重新坐到龙椅上面,还不忘叫人将他刚刚画好“墨宝”给装裱起来。
都吩咐完,龙彦昭才问:“阿愿对北戎事情怎看?”
顾景愿垂眸,尽量保持声音平稳道:“北戎皇帝年迈,太子虽是正统,但镇南王却最受北戎皇帝喜爱,争夺皇位是难免事……臣以为,此事与大宜无关,们只需要作壁上观。”
依他对阿愿解,青年八成是怕自己会行什昏君之事……诸如举全国之力,插手北戎夺权之争,助镇南王上位之类。
想到这里龙彦昭失笑,他岔开双长腿,拍拍身前龙椅,示意顾景愿来坐过去。
——顾景愿会这样想,只是因为他不解阿启。
虽不知北戎皇位之争到底是怎演化出来,但记忆里阿启……是极其洒脱不羁之人。
他就像云般自由纯净,又如同青山样重感情、讲义气。
更何况程阴灼才貌无双,备受推崇,即便不做皇帝也依旧能活得很好。
这样想来他心里便松快不少,安心地看起奏折。
龙彦昭翻阅奏折时候,顾景愿就立在边,垂眸站着。
他表情,乍看上去毫无异样。
只是寻常时犹如星河弥漫眼里,这会儿像是起雾。
龙彦昭没说话。
斜飞入鬓剑眉下,双黑曜石般明亮眼睛不住地明灭变幻。
看样子天子是在沉思。
末,他重重地吐口气:“罢,阿愿说得对。”
说完,皇上重新将堆积如山奏折放在整理干净案台上,打算继续处理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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