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天子。
天子
寻常人、更莫说是少年心性
年轻人，若是遇见这种境况，大概
定会问句为什
不能提，那到底是什地方。
可顾景愿不会。
顾景愿从来都不会问。
顾景愿只是说：“多谢洪公公提点。”
洪公公正是喜欢他这点。
“……奴才遵旨。”
等瑜文帝走得没有踪影
，洪泰全才敢直起腰来。
回身，见顾景愿还在那儿跪着，他紧忙回来，去扶顾景愿。
“顾大人，陛下走，您也快起来罢。”
顾景愿早就用玉簪将头发挽成个髻，此时他正梗着欣长脖颈，腰背挺得笔直，怔怔地望着瑜文帝离去方向，直到被人扶起来，才堪堪回神。
“景愿。”龙彦昭再次打断他话，声音低哑，音色沉闷。
“你僭越。”
顾景愿表情呆，登时跪下来。
皇上发威，寝殿中伺候人都齐齐跟着下跪。
瑜文帝负手而立，整个寝殿静得落针可闻。
打交道人都知道，陛下脾气并不好。
就如同他外貌样，笑起来时候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至于他不笑时候……
就只会让人觉得冷。
龙彦昭此时还是笑着。
他是宫里老人，看着陛下长大。“这宫里事情啊，不该知道就甭打听”，这话他说过太多遍、提点过太多人。
顾景愿是第个不用他说，也不会去打听人。
所以洪公公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心疼他、偏向他些。
顾大人就是太懂事，又太珍惜陛下。
只可惜陛下他……
许是昨夜没有睡好，顾景愿脸色此时看上去有些苍白。
洪泰全见他这样儿觉得可怜，便忍不住多说两句：“哎呦喂
说顾大人，您素来极有分寸，怎这次就看不明白陛下眼色？”
顾景愿再次抿下唇角，又闭闭眼：“是多言。”
洪公公道：“那地方不能提！更何况还有那位？！不能提，都不能提……”
顾景愿没有说话。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顾景愿，唇角几乎绷成条直线，眼眸深得可怕。
几息后龙彦昭收回视线，振衣袖，大跨步地向外走去。
“朕与群臣还有要事要议……摆驾御书房。”
“嗻。”洪公公看眼地上顾景愿，颤巍巍地起身要跟上。
皇上却又说：“不用跟。洪公公留在这里，伺候顾大人用早膳。”
他看着顾景愿：“怎？阿愿有什想法？”
顾景愿便五十地说着自己想法：“臣以为北部乃苦寒之地，本不适于修建行宫。北部行宫也已废弃多年，若要修缮势必要大兴土木，未免有些大动干戈……”
瑜文帝扬手止住他话，解释道：“那行宫虽然经年未有人入住，但屋舍宅园还在，朕只是命人稍加修缮，不会劳民伤财，阿愿不必担忧。”
“可陛下又何必……”顾景愿微皱眉，显然并没有被说服。
他稍抿唇，而后骤然曰：“陛下莫不是因为那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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