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哲朗回到公寓。走廊片黑暗,灯光从客厅透出来,听不见说话声。
开门之前,哲朗先探头看看里边情况,眼望去似乎没有人,其实不然,美月正伏在地板上。仔细看,她正在做俯卧撑,肘部向下弯曲,胸部几乎触到地面。她似乎在测试肌肉张力,缓缓抬起手臂,透过T恤隐约可见上臂膨胀血管。
她重复这个动作两三遍后,哲朗打开门。美月似乎早已察觉他归来,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继续以刚才速度做着俯卧撑,呼吸声隐约可闻。
哲朗脱下外衣,去厨房倒杯水,坐在客厅沙发上望着美月。单他看到俯卧撑就超过十个。终于,美月节奏开始混乱,面露难色。
“多少?”哲朗问。
好例子。来采访没什人气台球比赛,是因为女选手有可能获胜,对吧?如果女人赢,那就有意思……”
哲朗和女编辑交换眼色,无法否认。
“‘如果女人赢,那就有意思’—要是别人都这看你,说明你实力还远远不够。这真让人恨得牙痒,就像北湖那样。”
“认为如果田仓小姐获胜,是对女人实力证明。”女编辑补充说。她年龄大概只有田仓半。
“那只能证明女选手赢会引起阵小骚动。要证明女人和男人样能干,可能还要花相当长时间—不是女人胜过男人个别事件,而是当男人输给女人也不觉得羞耻时候。那想必还是很遥远未来,即使在小小台球界也是如此。”
“三十六,状态好时候可以做五十个呢。”
美月仰面躺下,调整呼吸,胸部波澜起伏,哲朗慌忙移开视线。
“能做这多已经算厉害,不是吗?做二十下都算超常发挥
“关键是男人们改变啊。”
听到女编辑话,老练女子台球健将摇摇头。
“女人也要改变,因为对方是男人就乱阵脚可不行。在这点上,也差得远。”她说完,叹口气。“话题扯到性别问题就变得麻烦。真想早点从这种问题中解脱出来,当然,不是指台球。”田仓昌子大笑起来。
从台球场出来后,哲朗行在咖啡店讨论个多小时后解散。报道内容定为“在男人堆里奋战女子台球健将”。田仓昌子若看见估计会笑着说:“这样内容也算报道,本身就成问题。”
来到家附近,哲朗走进常去餐馆,点份炸牡蛎套餐和啤酒,不禁想到有好几个月没有吃到理沙子亲手做饭菜,恐怕以后也没机会。自己和理沙子以后会变成什样呢?会不会直持续现在状态?试着想象十年后生活,如果顺利,应该已确立作家身份与地位,说不定已开始涉足小说创作。理沙子应该还在继续摄影师工作,摄影对她来说无可取代。可是,哲朗很难想象两个人共同生活景象。可以设想两个人同在个屋檐下,但只是被放置在模型般虚有其表房子里,空虚感四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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