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是求胜心更加强烈吧。怎能输给男人呢?老实说,当初决定拿起球杆就是为战胜男人。”
“啊……”
“以前在银行待过,就因为是女,吃好多亏。们年轻时候不像现在,碰到性骚扰什抱怨也没用,没人理会你,明明比还不会做事笨男人都个个晋升。不仅如此,还被入行时自己教过小子赶超,实在气不过抱怨几句,却被告知‘傻子,凡事男人只要下决心去做,肯定胜过女人’。从那时起,便下定决心好好打台球,无论如何也要胜过男人。那时女人着迷台球还很少。台球因汤姆·克鲁斯电影而流行起来,是很久之后事。”田仓昌子盘起粗短双腿,开始吸烟。
“现在应该很愉快吧?可以跟男人们较量,并且毫不逊色。”哲朗问。
“还行吧。”她侧着脑袋说道,“但从没认为和他们是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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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开得相当漂亮,十五颗球四面散开,有颗顺利地滚进角袋。哲朗未及看清是几号球,却注意到对方男选手忽然阴沉下来脸色。
田仓昌子稍观察台面上球位置,微微弯下有些发福腰,摆出击球姿势。她显然已经锁定目标,别人却难以把握。
她用球杆极轻地碰下母球,母球撞到号球,号球画出道曲线掉进出乎哲朗意料角袋。哲朗被这精彩球激得几乎要拍手叫好,田仓昌子却副理所当然表情,已在思考下步球路。
听说有淘汰赛,哲朗才来到大宫台球场。参赛选手有四十二名,大约半数是业余。与其说是淘汰赛,更像是练习赛,奖金之类就更不用提。在欧洲,不乏奖金总额超千万日元大赛,奖金过亿选手每年也不是没有。可在日本,即使是职业选手,想单靠参加淘汰赛维持生计仍不太现实。总之,获胜奖金最高二百万,而且这种规模大赛年不过几场,即使全胜或接近全胜,收入也只能勉强和普通工薪阶层持平,更何况所谓奖金还是靠选手参赛费拼凑。
“怎?”
“简单地说,你们就是很
哲朗来之前和编辑部商量决定采访女选手。在这个男女不分组比赛里,女选手究竟能奋战到何种地步呢?
田仓昌子赢那场比赛,但随即连输三场,终究没能进入下轮。但即便如此,也已晋级混合赛八强,战绩有大飞跃。“唉,本来能赢呢。”田仓昌子在赛场角落边整理工具边淡淡地说。看似平淡语气中透着莫大懊悔。
“和男选手对抗,有什困难地方吗?”哲朗问。
“倒没什,反而是对方比较难办吧?万输给女人多丢脸什。”田仓昌子靠在折叠椅上笑道。和比赛时截然不同,那是张普通中年妇女脸庞。从简历上看,田仓昌子是日本职业台球联盟五期生,虽不清楚出生年月,但哲朗判断她应已年过五十。
“那,田仓小姐,为什说你反而打得比较轻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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