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江中有王船之前,有戒卫小船操作不当,撞上王船,擦出片油皮,河水风浪起伏,又有日晒雨淋,若不修补,很快就会生苔藓异味,损伤船板。
处理起来也甚是简单,在风浪微弱时,将伤处磨平搽干,再刷层桐油就是。
秦王政还在大堆政条处理,岂会在意这点小味道,随口拒绝。
蒙毅告退,然后又在船上巡视
他平能地摸摸手边,才想起今天出门不远,陛下被他放船上,连花花都被放河边玩去。
果然最近跟着秦王太久,警戒性居然降低那多,
还是小心为要!
严江骤然起身,与陈平告别,飞快上马,向秦王王船处奔去。
……
于是宾主尽欢,张家家主也亲自前来向严江敬酒,说张苍来信说拜入严子门下,受助他良多,他做为长辈,没有早来去向严子道谢拜见,实在是失礼不行。
这就是客套话,以严江如今在秦地位,没有三公九卿级权势,基本不要想和他说上话。
严江随口安慰几句,他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就在口饮下酒水之时,突然灵光闪。
对,下船那味道,就是桐油!
趣。
于是路随陈平前去迎接新娘回家,平民家婚礼没有太多繁琐礼仪,张家家主很看好陈平,这次所有聘礼钱都是女方提供,不止如此,陈平还用钱搬新家。
新家新院,连院中桌案都是新。
喝酒之时,向严江敬酒者不知凡几,严江酒精考验,并不为这些低度浊酒所动。
只是坐在案前品酒吃菜时,他又闻到那怪异味道。
秦王船驾还在江中缓慢爬行。
纤夫们光着上身,粗大麻绳摩擦着肩膀,其上有厚厚老茧,拖着巨大楼船,步步向前。
行船在水流平缓处可以摇橹前近,但在水流略急处,拉纤是更快前近方法,这是也是少府会估算时间,提前让县尉准备丁口物资原因。
秦王还在船上勤奋地与奏书备战。
蒙毅进来过回,说桐油刺鼻,想请秦王下船暂避,或者换座王船。
大船皆有桐油,而且维护时重新刮刷都算正常,但秦王船架何等紧要,怎可能在行船之时刷油?
而且桐油贵重,燃烟有毒,是做墨之用。
更重要是,以秦王身边侍者,为何不曾禁止?
他回忆着历史记载,并不没有点相关之处。
但是,记忆里历史,早就不是现在历史!
于是问及陈平,周围是不是有什刺鼻异味。
陈平微微脸红:“家中新建,木具新打,岳家财大,是以木柱桌案皆刷桐油。”
严江点头,笑道:“那你岳家对你倒当真不错,将来富贵,可要好好回报才是。”
桐油是桐子树仔油,能防腐防水,多产于楚国,是建筑、军械、车船必须之物,价格昂贵,多为军需,普通人想弄到是不可能。
陈平自然保证会,他也甚是喜悦——以严子身份,今天来参加婚礼,他以后在县里路就不会太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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