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是小道呢?先生你可驯兽,驯人,也亦是大才啊。”扶苏眼睛闪闪发光,“从未见过父王会对谁,如此耐心呢。”
“你父亲才是天下大才,与他鹿死谁手,尚未定论。”严江悠悠笑,“你似乎并不喜欢淳于越那套?”
“献媚太过,徒惹人烦。”扶苏略厌恶地皱眉,“学说之中全是吹嘘孔孟,尊崇周礼,诽谤法
“那便好,公子莫嫌老夫唠叨,”于是,他只能勉强道:“昌平君临行之前,交教导之责交予吾手,重任在身,实不敢有刻松懈。”
“夫子关怀,扶苏铭记。”扶苏微笑道,少年眼眸天真清澈,但却没有点按他要求来意思。
淳于越无奈退去。
扶苏微笑地上前喂老虎,花花二已经长成米多小老虎,对他非常熟悉,见他来,就扑上来又舔又蹭,将他淹没在毛绒绒里。
严江过来时,便看到这幕,不由轻笑声:“公子也想御虎?”
二月将尽,阳光灿烂,冰雪消融。
两只肥滚小老虎在坚硬土地上相互打闹,滚成团,它们声音已经有猛兽凶悍,像个小发动机,时不时动下耳朵萌得人想哭。
扶苏撸够大猫,正抱着滚滚蹲在边,细心地给熊猫喂竹子。
大儒淳于越在边苦口婆心地劝慰王长子,称老虎伤人为害、食牛羊,您是秦国公子,理应仁爱民众,如今众多庶民食不裹腹,衣正单薄,应该分发虎食虎皮于黎民,杀虎以做表率,而不是养虎为患,玩物丧志。
扶苏比去年又长高截,他今年已经有八岁,已经有秦国公子贵气,少年淡定地将貘兽放下,转身凝视夫子,反问道:“夫子既知众多庶民食不裹腹,衣正单薄,怎不见您舍弃家财,恩加黎民呢?”
花花二看到正牌主人,立刻弃路边野花,前去蹭严江。
“不可?”扶苏坐起身。
“虎有伤人意啊,你不解它习性、脾气、状态,它或许只是小小反抗,就足以杀死你。”严江撸着两只大猫,两只温顺地在他身边翻肚皮,吃爪爪,连边滚滚也放弃竹子,小跑着挤过来,抱住他大腿,仿佛只抱腿兽。
“那老师可愿教驯兽?”扶苏问。
“你是王长子,怎能沉迷这种小道。”严江口拒绝。
这问话太刻薄,淳于越时脸色发青,半晌,才强忍愤怒,道:“公子这是何意,你有继承大秦之责,安抚庶民乃应行之事,您意思,是觉着夫子沽名钓誉?”
“扶苏并无此意,只是秦法有云,不劳而得,为罪也,”扶苏微微笑,“吾身为大秦公子,又如何能以身试法呢?”
“法施于人,必慎之,公子法不离口,却是有以严法苛民之兆,还请公子慎言吧。”
“谢夫子教导,扶苏记下。”他乖巧地道。
淳于越心中越寒,若是寻常弟子如此顶撞于他,他早就斥责教训,但这位公子身份尊贵,更是儒家将来受用秦国最大筹码,他没办法扯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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