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到庆离家小院。
院中放着几把小刀,挂着数张狗皮,草屋里放着碳盆,碳盆上挂着陶罐,其中白水已滚,散发着袅袅白烟,厚重草帘挡住风雪,筑放于案前,高渐离冷漠地坐到筑前,庆离请严江坐到客座稍歇,倒杯热酒,说自己出门去找些吃食,便离开。
于是气氛单方面尴尬起来,严江则忙着给花花身上除雪,再看它身上包袱里睡得万事不知陛下,微微放心,新收狗子自觉地躲到另外侧,紧紧靠着新主人,仿佛知道这是它唯救命草。
终于,高渐离忍不住道:“秦王残,bao乖戾,你有长才,天下何王不可事,何必非要助秦?”
“那助谁呢?”严江抬头反问,“燕王吗?”
严江上下看高渐离眼,唇角缓缓浮起笑意:“许久不见,渐离兄风采依旧。”
“少称兄道弟!”被史上第甲方爸爸秦王政折腾惨高渐离正沉浸在那些地狱般日子里,被猛然惊醒后,立刻面若冰霜,毫不客气地道,“你为,bao秦效力之走狗,安敢来燕?”
“此言差矣,”严江微微笑,点不介意对方刺猬般态度,温和道,“虽事秦,却从不滥杀,于秦王身边也是多劝其修德少杀,这点,高兄想是知晓。”
那屠狗者庆离也附和道:“不错,严子自西方而归,带来麦豆棉蔗,添五谷之利,丰衣食之行,又制纸做车,如此大德,不逊墨孟,渐离你莫要迁怒才是。”
高渐离冷哼声,终是没有再说什,毕竟当时在秦国触怒秦王,是严江说情,这才留下命,再追究下去,就显得很无理取闹。
高渐离皱眉道:“有何不可,燕国虽多苦寒之地,但上下和乐,绝无,bao乱,当年苏秦助燕时,也是天下有名强国,只是缺强相罢。”
严江轻笑声,甚是从容地看他:“高兄看来,秦以虎狼之心吞天下,是错?”
“可笑!他难道还是对?”高渐离怒道,“在他面前,动辄得咎,在秦数年,秦法之苛是亲眼得见,若被他灭国,则庶民尽为其奴!”
“虽苛,但能活,”严江轻声叹,道,“春秋以来,诸国争霸,三十载前,长平役,双方死伤数十万;二十五年前,邯郸
见风波过去,庆离这才提起雨雪甚大,请严江去他那歇息下,等雪小些再上路不迟。
严江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个口哨召唤花花,准备与他们起前去庆离住所。
花花从树林中优雅踱出,走到主人身边,这鄚城甚小,又是大雪,街道上行人极少,所以路也没引起骚乱。
花花虎躯健美庞大,威猛凶狠,看得庆离十分眼热,经过虎主人允许后,忍不住去摸把又把,花花看严江眼色,任摸任撸,没有咬他。
高渐离原先还端冷傲模样,但路上见庆离对老虎百般挑逗,时也有些心动,平时人们见虎皆逃命去矣,哪能摸到,于是悄悄摸老虎长有白斑耳尖,又飞快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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