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死士们置若罔闻,等骑手弓箭耗尽,这才在己方箭雨掩护下冲入驿站,两兵两接。
时间,血肉横飞,李牧铁卫个个忠心护主,死战不退,李牧亦亲手出剑,砍杀于众,时间,整个小驿站都传递着嘶杀之声,宛如鬼地,血流成河。
李牧披甲领兵,边打边撤,但来到喂马之地,却见数十战马已经倒地嘶鸣,毫无气息。
真相大白,如他所料,赵王迁——或者说郭开,根本没有丝毫给他机会意思,只想他死于此地。
“尔等分头突围,不必管。”李牧边战边
这种赵国柱石,真要按相国所谋之计来行?
他死,真有人能接替却秦卫赵之责?
但他也知道,李牧不死,郭家生死皆掌握他念之间,若真让他击退秦国大军,外敌平息,赵国诸大夫必另起新王,到时,反复触怒他郭家又如何会有好下场?
天色渐渐亮起,远离山涧,道路越见平坦,李牧与数十余飞骑依然面色阴沉,不见丝毫喜色。
不远处便是最近处临时而建粮仓驿站,夜行军,人困马乏,正是歇息之时。
黑夜深山,行马极是危险,赵军行人却面色阴沉,无人有休憩安歇之意。
郭宜悄悄看着李牧深邃坚毅眉目,手中却悄悄握紧利刃。
他想起先前传令让李牧回邯郸受命时,赵军营帐里里如山如海般杀气,若不是李牧阻止手下,他已经被愤怒士卒当场剁成肉泥。
“井径僵持日久,粮草药品皆不得及,若再成长平之势,军必败,”李牧对着诸军诸将高声道,“唯有赵国上下心,举国之力相抗,方可得胜此战!”
“那郭开岂会如此好心!”司马尚大呼道,“将军勿往,愿替将军前去!”
数十人入内下马,换马饮食,围成圈,拒绝驿夫想要准备饮食意思,拿出携带干粮水袋,默默咬食,个个沉默地像个石头。
郭宜叹息声,以讨水之名,跟着驿夫离开。
最后回头看他眼这位柱石之将。
几乎下秒,箭驽飞射,周围屋顶数十名弓箭手起身放箭,几乎立刻就放倒两名骑手,那数十名边军皆是精锐,瞬间护住将军,以屋柱为掩体,反手回射。
“何人大胆,敢袭赵国武安君!”在骑士厉声高呼,“赵国存亡之时,你等便是铁石,亦要想想妻儿父母,可愿为秦人之奴!?”
“末将愿替将军去!”刹时间,营中诸将同跪,其声如啸,惊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尔等去之无益,”李牧沉声道,“李牧生百战不败,却于此卫国之战不能挽,岂有颜存于世哉?若有线存国之机,牧百死无悔!”
他临去之前,招来接任赵葱与颜聚二将,令他们尽量坚守,不与秦军硬抗,待他说服王上,必然与秦军再分生死成败。
诸将听令送行。
随后李牧翻身上马,往无前,诸军远送,寂静无声,只有枭鸟轻叫声飞起,意示不详,直看得他浑身战栗,冷汗打湿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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