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矜持地道:“此事再议。”
严江微微笑,以指沾酒,在案上轻轻画出江河舆图,从北疆胡羌到南方闽越,没有城池,但江河山川清晰明确,甚至还有海岸岛屿,再于其中轻轻标出秦国之土——只是渺小块。
秦王政目露痴迷,但还没看太久,水迹便被风干,再无痕迹,抬头,便看到严江微笑模样。
僵持数息,秦王将对方斟来美酒饮下,淡然道:“明日休沐,寡人便与君同赏。”
“谢王上,那臣先回宫准备,先告退。”目答成,严江起身道谢。
严江看着他,目露悲悯,没说话。
秦王政目光瞬间不悦,冷淡道:“不信?”
严江看着他脸,叹息道:“王上,此话揭过吧。”
您老人家上位后天下更苦,天下人都快疯,你死就天下大乱,那几年才是文明浩劫。
秦王不答,只以手支颐,凝视他目光骄矜之色甚浓。
”秦王政看着爱卿给他画出地图,指尖抚摸过燕赵之间,“机不可失。”
“那大王明鉴,只是来得及?”动员兵力不是天两天事情,秦国就算现在开始准备,也不能耽误春耕——严江轻轻咦声,眉眼挑,看向秦王。
互视瞬间,两人都已经懂得意思,不由得同时举杯。
“难怪大王大力推行秋耕,甚至亲自过问。”严江轻笑道。
这也太犀利,几乎每个到他手上东西都能发挥最大功效,难怪能是千古帝。
秦王点头同意,却在对方转身时突然道:“爱卿。”
“王上还有何吩咐?”严江回头问。
“子非,安知吾心皆为大
严江只能尽量委婉道:“您心中毫无庶民生死,所想皆是大业,行事好大喜功,不惜民力,又何来安稳无苦。”
这话说非常准确,但又特别打脸,秦王政思索数息,微微皱眉,沉吟不语。
看来是揭过去,于是严江微笑着他斟酒:“王上,那些奇珍异兽也是燕国花大力气,不知臣可有幸观?”
秦王政闻言,神色情略不屑:“不过是些许虎豹豺狼,有何可看,你带去它见虎即可。”
严江支头与他对视,温柔微笑道:“陛下,让看可好?”
“全凭阿江秋麦立功。”秦王也微微勾唇,盏中美酒似乎都甜香三分,“允燕国出兵,他们便日夜兼程,又送来大异兽奇珍。”
严江带回来是冬小麦,不光产量更高,且耕种之日是在秋后,收获于夏初之时。等秋耕过后,秦军集结完毕,大军杀去,正是赵国春耕之时,这时想抽调兵力,比平时难上十倍,强行抽丁,也会军心不稳——春耕若耽搁,就是整整年忍饥挨饿,谁无妻儿父母,又哪能安下心下打仗?
只是这样来,赵国百姓怕就要过苦日子。
“身为庶民,兴亡皆苦。”严江叹息声,为天下统,这也是没办法事情。
“何须叹息,待寡人统六国,自然无苦。”秦王政饮而尽,眉宇间尽是霸气豪情,安慰心软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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