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拿,会伤它。”严江急忙阻他手,见秦王并未发怒,心中略有好感,好奇道,“王上也好枭鸟?”
“遨游天际,俯视山河,谁人不想?”秦王将酒壶轻放,做个请手势,淡然道,“幼年为质于赵国,陋室窄院,所见天际不过方寸之间,最为羡慕飞鸟,后来即便归秦,也是诸事随身,难有自在。”
这般奇遇何等难得,他帝王之尊,如何能忍卧榻之旁有虎酣睡?
也就这狡骗之徒敢如此对他,但若只是野外偶尔聚,于鸟无伤,倒是无关紧要。
严江理解地点头,心说谁让你生在赵国,那时长平大战杀赵国几乎所有青壮,别说不能出院子,能留下条命回来已是你祖宗保佑天命所归。
秦王寝殿被屏风隔成前后,那屏风有山川河流舆图,绣功十分得,只是其中山川轮廓失真十分明显,宛如幼儿手绘,还有各处驻军关卡,在周围无数油灯照耀下显得极为清晰。
严江眼略过,便坐到边,把鸟摊在案上,仔细检查自家爱鸟有无伤势,费好番功夫才确定这鸟只是睡着。
秦王跪坐在旁,灯火摇曳,神情淡雅安静,收敛气势他不像位王者,反而如同位翩翩君子,贵气逼人,让人这才想起今日还是他二十二岁生辰,遭遇刀兵加身,亲母背叛,如此巨变却依然平静安稳,这气度心胸真是厉害,难怪将来统六国,成为千古帝。
严江正想道谢离开开,便听他缓缓开口:“你竟如此在意此鸟,为它敢闯王宫?”
“小陛是亲人,自然不同。”严江摸把大鸟,微笑道。
他凝视着秦王放下酒壶,所以,这是要提前找他聊天还是只是考较他才华?
想到这,他轻笑声,伸手给自己倒杯,陪聊嘛,好说得很:“人生在世,本就如此,若是当真随心自在,无牵无挂,其实也没甚心安。”
“何解?”秦王浅啜口,酒渍润唇,更衬得眸深眉清,甚是摄人。
“幼时跳脱惹事,父母管束甚严,长成之后,也时时叨叨,各种嘱咐使深受其扰,然两世相隔后,才知天地之大,竟然再无归处,”严江回想起初到此世时惶恐,有些无奈,“再无人抱怨责备人生,也是无趣紧。”
所以在接受回不去现实后,他
“既如此,为何还养虎于身侧?”秦王修长指尖擒着白玉杯,略有疑惑,“若你不在,它岂不随时会入虎口?”
“花花不会吃它,”严江叹息道,“那虎极通灵性,知道什能吃。”
“兽有凶性,若将虎与鸟关于屋无食,若是饿,它又怎会不吃?”秦王语调平缓,但却有些不以为然。
“把什关到屋里都会吃,关两个人也样,”严江微微笑,“人别于兽,无非就是克制欲望,能为将来谋划,再者,也把虎放于野外,只是偶尔见罢。”
“如此?”秦王政似乎有兴味,伸手扯起陛下边翅膀,似乎想把鸟提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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