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能帮。”
他松开紧锢着安逢肩膀手,几乎是厉呵道:“走!”
紧接着相当果断转身,向着火场更深处走去。安逢听见他运足内力、相当张狂声音在火场当中响彻:“阉贼!在这里!”
安逢是个很冷静理智人。
即便她现在痛灵魂几乎要被分割成两半,但她理智还是催促着她掩藏着身形,立即离开,只是仍然忍不住遥遥
他紧紧地捏着安逢肩膀,在以往,小侯爷从没有这样强硬地按住他长姐肩膀时候,甚至力道大得带来仿佛穿透肩胛痛楚:“知道,世人多轻视女子,但阿姐是心中天,从今天起,你就是侯府唯后人,唯血脉,唯传承。”
小侯爷颤抖地说:“阿姐,相信你,你要为侯府报仇,为爹娘血恨。”
“还有。”
“为报仇。”
安逢脸色苍白得像是鬼魂,她定定看着安裘:“……不能。”
“安裘。”安逢缓会,声音嘶哑无比。她面上仍然是冷静,但眼珠却黑沉成片,仿佛怎也透不进光:“怎回事。”
她反手握住弟弟手,两个人手指都冰凉像是具尸体,她厉声呵道:“告诉姐姐,怎回事!”
安裘那种伪装出来淡定姿容已经消失。
他紧紧地注视着姐姐,脸上蔓延血迹与烧灼伤疤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厉鬼:“如果能活下来,定会告诉你。”
“现在离开这里。”他轻轻把安逢往那个对外方向推,那力道很轻,却含带着不容拒绝反抗意味:“走。”
“安裘,你要学着自己来承担这些。”
她反手抓住安裘手腕,用诱哄语气,就像是小时候每次骗着安裘好好回家念书习武那样,“功夫比你好,会拖住他们,你逃跑概率更大。”
“他们不会放过。”
那些兵甲摩挲声已经离得更近,安裘却比之前更加冷静。他目光极亮,扶住安逢手再也没有先前那样颤抖。他指尖沉稳,有力,皮肤下掩藏着汹涌属于侯府传人血液。他静静凝视着安逢,眼底有着极深切哀伤:“对不起阿姐。也舍不得,也不想让你独活于世,日夜被仇恨折磨。”
“可真太恨。”安裘说这句话时候,眼底像要渗出血来样,他轻声说,“撑不下去。”
安逢还要说什,但她耳朵敏锐地听到某种声音——那种兵甲摩擦声音,那种兵刃出鞘声音,让她整个人体内血液流动速度都快得仿佛要沸腾,像是要被这灼热火焰蒸熟样。她将手上刀握得更紧些,但却又被安裘推推。
小侯爷低声说:“他们追来,他们是来找。”
“是侯位继承人,”安裘轻声说,“他们不会放过。”
安逢如坠冰窟。
但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安裘眼睛却仿佛亮起来:“阿姐,你不样,你要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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