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稍微理智些人,也该在安抚完薛慈后告诉他。你应该回到薛家,回到亲人身旁,哪里有什血海深仇,是时间不能抚平。
但谢问寒却做助纣为虐伥鬼,勾引无辜人类下海塞壬,他和薛慈说,做你想做。
除此之外,会为你踏平切。
那双黑沉眸眼中,好似生出点璀璨光芒般,刺目,夺眼,令人心悸发亮。薛慈被这点光芒刺得几近要灼伤般,他挪开视线,但是突破围栏肆意生长思绪却无法因此停止下来。
他视线延伸至茫然末端尽头,那里空无物,被酒精腐蚀理智也点点重归,让薛慈无比头疼起来。
薛慈有点哑声。随后将这个意思理解为“知道”。
混沌思维让他无法将这个回答推向某种猜测方向——比如谢问寒是得到他离开消息才回来。
薛慈只是闭着眼,又喝下杯装在碎冰当中深蓝色酒液,辛辣口感被融合冰球消减许多,他舌尖微微发麻,尝不出高浓度酒精背后代表危险,只是在睫羽沉沉地舒展,几乎疲惫地快要抬不起来时候道:“你不想问问原因吗?”
如果是平时薛慈,他当然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这是他注定无法解答话,又怎会无故提起,用几乎是诱引语气,观察旁人会不会走进他陷阱。
、仿佛沾着水汽眼看向谢问寒,声音很轻地说道:“已经离开薛家。”
“从此就不是薛少爷。”薛慈眼里实在平静,吹拂不起点涟漪,他似乎笑起来,但唇边笑意却没有点抵达眼底,“帮不你什。也做不什。谢问寒。”
薛慈不是个喜欢揣测别人人。
但他前世所经历所有……哪怕是表面上好态度,来源都很好追溯。
因为他是薛家次子,哪怕再不受宠,再被厌弃,他身上都有大笔利益可以被榨干。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前世他彻底和薛父闹翻,躺在ICU时候,哪怕薛正景没有正式将他除名,门前也再冷落不过。
“对不起。”薛慈声音略微喑哑,带着点抱歉意味,“失礼。”
谢问寒目光却始终落在薛慈身上。
他说:“……不想知道。”
“薛慈,”谢问寒声音像是来自深海底塞壬引诱,“只想你……做你想做。”
没有理由。
也没有劝告。
因为他从此以后不再是薛家小少爷,也带来不任何利益。
在薛慈眼中,其他人对他好感……除去他导师以外,也都兜兜转转绕不开这个圈子。
谢问寒成立公司,正在做投资和各类项目,可是他却帮不他什,身上已经无利可得。他突然固执地要告诉谢问寒,至少告诉他这点,不要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奇怪期许和期待——薛慈看见谢问寒微微抿抿唇,他喉结滚动,眼睛是漂亮沉郁黑色。
他说:“知道。”
谢问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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