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你。配副眼镜看清楚。”
很少有人能领略到谢问寒嘴毒,因为谢问寒不是会逞嘴上功夫人。
但此时,这番话真正切中痛处,澄白瞳孔微微缩。他拳头捏紧,要不是现在薛慈就在附近,他可能已经相当没有风度拿,bao力解决问题。
谢问寒说至少有点没错,他确是在死缠烂打。澄白虽然受许多人喜欢爱慕,但也总有不喜欢他人——以往澄白都会相当克制地放手,体贴地不让对方因此烦恼,甚至还能保持着单纯朋友间联络。偏偏换到薛慈这里,他好像忘记进退有度这四个字怎写。
他现在做法是极不体面,礼仪尽失,简直有堕于澄家继承人脸面。
“视力不好,就去配副眼镜。”
谢问寒就在旁边。
前世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就算薛慈脾气再好也接受不他这样愚弄,又何况薛慈脾气实在也算不上很好。
澄白微微怔住,脸上露出迟疑神色,他还没懂是什意思。薛慈便绕开他离去,澄白转身准备再拉住薛慈衣袖,却发现谢问寒这个贯碍眼家伙,终于不复那脸漠然,难得直接地伸手挡住他。
沉不住气?
比赛。
他前世本来就是很循规蹈矩人,在薛家诸多条例限制下,和澄白相恋就是他做过最任性放纵事。而对赛车兴趣,也被永远封存在澄白喝醉夜里。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澄白,居然问他要不要乘坐猩红——哪怕是句玩笑之言。
薛慈长久沉默,几乎让澄白以为对面少年是答应他。直到薛慈微微仰头,那双黑沉眼像是被打碎湖泊般漂亮。
“你‘小老婆’,”被闷在口罩下声音沉闷地说,“是谁都可以上吗?”
但澄白只是在面色愤怒过后,居然微微笑起来。
“你在嫉妒?”
身为名上流家族继承人,澄白当然并不像他展现出来那样落拓大方,毫无心机。
“嫉妒能不加遮掩地说出来,
澄白相当嘲讽地看向他,微微掀唇,皮笑肉不笑地低声道:“好狗不挡道。”
谢问寒没有被激怒。
他幼年时期受到过很多类似屈辱,但自从他近成年后,已经很少有人在他面前用这样顶撞言辞。
谢问寒目光都没落到澄白身上,声音也低得让其他人都听不清:“相比于,还是你更像疯狗。”
“很好奇,澄家继承人,为什会是这样幅死缠烂打疯狗模样。”谢问寒语气平静,任谁看到他现在样子,都不会怀疑他在说什刻薄话,“尊重别人这项礼仪,显然不包括在澄家家教里。”
澄白有点意外,薛慈会接他这个不靠谱还有点黄梗,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下巴,“那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
“不过是你话,没问题。”
薛慈只是冷冷瞥他眼。
想必口罩下神色也不会显得更热烈,“澄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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