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开价问题。”律师好像觉得自己这位雇主可能脑子不太好,露出尴尬神色,“故意杀人罪,还是连续几起,不是死刑或者无期都是努力争取结果。谢先生,非常感谢你对专业肯定,不过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番话出,惊谢恩荣脸色微微扭曲,他下子惊站起来,脸色发红发胀,下意识怒吼道:“你说什屁话,这是污蔑,要告你污蔑罪——”
头猛地磕到墙壁上,谢恩荣清醒过来
谢光辉这下切实又愣下,他张口骂道:“你有病吧,他要是杀人,你还能站在这里——”
谢恩荣其实没狂妄到告诉个十几岁小孩那些隐秘往事,但是谢问寒却在这段时间里,通过那些蛛丝马迹不断推测完全,他想起谢恩荣通红眼,他母亲身上被掩藏伤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能给谢恩荣致命击是哪点,所以在意识清醒后短暂时间,他请求警方不是调查取证自己身上伤口,而是撒下个与现实荒谬相合“弥天大谎”,请警察去调查尘封已久血腥冤屈。
谢问寒看着他继兄,用异常平缓地语气说:“谢先生与妻子恩爱非常——虽然他前后娶过四名妻子,前三名都相继病逝。”
谢光辉不明白他为什提起父亲情史,他当然很清楚这些事,尤其是他母亲跟着父亲时间最长,为他孕育子女,感情甚笃,让他度以为父亲不会再娶,便见谢问寒又掀掀眼,浓郁墨色在眼底化开成片恶意,“其实这三名病逝谢太太都由谢先生亲手虐杀,被偷天换日。你妈死前应该有向你求救过吧,但是你什都没发现。后来你爸亲手杀你妈,你还在杀人凶手身边,在她墓碑前,哭泣献花,真是——”
病床上虚弱少年刻薄地掀唇。
这个野种,是分钱也分不到。
他父亲罪名坐得太实,被众多警察现场抓获不止,伤情鉴定物证人证都有,就算请来最好律师也做不无罪辩护。要是从精神方面开脱,谢氏董事又怎能是个神经病。
最直接快捷,也最容易运作方法,就是从起诉方入手,让谢问寒放弃诉讼。
虐待罪是自诉案件,有私下和解可能。在谢光辉看来,只要钱砸得够多,谢问寒不可能咬死不松口。
他太穷。
“蠢货。”
·
“不管怎样,要全须全尾地出去。”
谢恩荣昨夜没怎睡好,眼底略有乌青,但迎接律师时倒仍光彩整洁,保持着自己公司老总气魄。
见到对面人露出有点犹豫神情,谢恩荣很爽快:“需要多少钱,你随便开价。”
这种穷人是经不起利诱。
但谢问寒好像看穿继兄在想什,他冷淡神色不变,忽然流露出点怜悯神色来。
但又不是那种同情怜悯,反而满是恶意,如同嘲讽,让谢光辉眼见着便觉得很不适。
“谢光辉,你好像弄错什,你爸犯得是公诉案。”
“故意杀人罪,懂?”谢问寒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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