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受到全方面治疗,但薛慈身体,却以种难以置信速度衰败下去。
不过十几天,中期肺癌转为晚期,他形销骨立,名医圣手都无力回天。这样严重恶化实在让人心惊,连他主治医生都建议薛慈转到京市某家专攻癌症肿瘤私人医院当中继续治疗,薛慈却尚且保持着清醒神智,拒绝。
也是成将死之人,才让薛慈察觉自己原心存死志。
他在重症监护室度过最后几天,除去照料他医生护士,再没见过熟人。做人到这份上,也总该惭愧自省——自己是否太过失败,乃至亲人厌弃、友人背叛,活二十几年情窦初开,难得喜欢也被轻视践踏。
…
等薛慈再醒来时,他身在病房,身旁并无亲属。
薛父没接电话,他大哥尚且在海外。薛慈亲人不多,朋友更少可怜,于是病房中除陪护医生,还有薛家私医外,便没熟面孔。
诊断结果在薛慈意愿下,也被相当迅速地送到他手中。
薛慈掀开仓促地浏览过遍,原本便白皮肤似乎更苍白些。
下意识轻柔些,给薛慈滴上简单清理创口药后,便请他去下层手术室进行彻底消毒治疗。
“会现在让助手过来。”医生说道。
要完成这种小型手术,他个人显然不够。
薛慈某种方面而言相当迟钝,医生比平时更柔和语气丝毫未让他有什触动。他保持着紧闭只眼动作,微微抬头,艷红鲜血在如凛雪般白皙脸颊上格外刺眼,古怪得有股惑人魔力。他直勾勾地盯着医生,突兀问道:“会瞎吗?”
瞬间莫名晃神医生,在薛小少爷问话下,很快反应过来:“当然不会。”
很多事都有所预兆,比如越来越频繁复发咳嗽咯血,熬夜时胸闷气喘,薛慈故意错开无数次体检诊断……总之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算罪有应得。
哪怕以薛家财力,也很难攻克癌症与死亡这个人类之敌。
何况薛家又有那多东西,是薛慈不能染指。
他反应实在出乎预料平静,又有医生过来做心理辅导,薛慈边听他们说话边点头,安静体贴,乖巧沉静不像个癌症患者。
癌症治疗中,情绪能取到关怀作用其实很有限。但强烈求生欲也确能创造某些医学奇迹,它们被作为对抗病魔道防线,交谈中,薛慈心绪很稳定,再加上作为薛家次子,至少不必承担经济上重担,医生略作检查后,便放心离开。
“伤势情况良好,只是撞击导致角膜上皮划伤……”
后面话薛慈不再关心。
他眼前开始出现大片晕眩与黑暗,像是中毒后出现幻象,荒谬又瑰丽地攀爬在视线每个角落。
医生上前些,面容少见地带着点紧张。他扶住薛慈摇摇欲坠身体,手掌支撑在他单薄背脊上,热度也过渡到少年清癯过分身体上,“薛小少爷,你怎?”
薛慈却已经没办法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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