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直在看他。
白澄池矜持地勾勾唇角,肉眼可见心情大好。
于是霁摘星乘胜追击:“提前离开,也是因为有些疑惑缘故。”
霁摘星将他手稿摊开来,首张用红墨勾勒出标题很是显眼。
“菲利斯玫瑰
因为那温好汤而消去大半恼怒,此时已经无影无踪。
白澄池紧张时候,神色便会分外凛冽。比如此时,他金色瞳中便如同有着化不开坚冰,眸眼傲慢不可世,走近时,便带来极强烈压迫感。
“今天晚上宴会,你没有出席?”
白澄池问道。
他语气中甚至带有点委屈,原本他打算在宴会上,霁摘星来向他抒发仰慕时候便邀请少年跳开场舞,谁知道半天没找到人,以至于他十分孤僻在宴会上晾夜。
白澄池回到寝室中,淡白灯光亮起,空荡荡客厅中并无其他身影。没看见那个人,白澄池唇角微向下压压,露出有些不郁神色,然后又去厨房中逛圈,看到小锅里热着吊好金汤,这才眉目舒展些。
霁摘星汤惯来熬得极好,便是锅中这道汤将荤腥都滤去,那澄澈金汤也如块软黄玉般品相诱人。白澄池将小半锅汤都喝尽,味鲜却不腻,那股热气似乎传递到四肢百骸都暖起来,他神色也好看不少。
虽然霁摘星没在宴会上表达对他仰慕,有些出乎意料,但他这道汤,到底是说明霁摘星暗含关注与细致。
白澄池又在上下三层溜达圈,探查过后发现霁摘星应该在书房中,便轻叩叩门。
“请进。”
霁摘星被问有些茫然。
“今晚有宴会?”他道,“提前离开。”
白澄池这才想起霁摘星出身——他大概是不懂这些默认规则,多半也没有作为舞伴受邀过,于是心情这才更好些。白澄池顿顿道:“以后可以教你跳舞。”
这话凭空而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霁摘星显然已经习惯白澄池“莫名其妙”,他轻声笑下,答应道:“好。”
那双黑沉眸落在白澄池礼服上,霁摘星真心实意地赞叹:“您今晚演讲很出彩。”
话音刚起,白澄池便自觉推开门。霁摘星正在桌案上绘着什图,旁边是虚拟沙盘,黑发少年会时不时停笔,在战役沙盘上规划着不同形貌,借着观察变化来改变笔下内容。
而发现三皇子直站在门口注视着他时,霁摘星便也搁置下手中笔,轻抬起眸:“嗯?”
那些散落黑发因他动作而垂下,积汇到凝白清瘦锁骨上。霁摘星唇边是含着笑,或许是因为眼睛盯着虚拟沙盘太久缘故,眼角带出分薄红,好端端生出些无边稠艷。
白澄池有点被他抬起眼煞住。
几乎像是鬼迷心窍般,他耳边似乎长久地静默下来,双S精神力却没能让他听见周边细微声响,只能听见霁摘星那样轻声疑问,和仿佛荒芜身体中,拼命攒动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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