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不敢再沉默,连忙开口道:“扫洒弟子在打理霁、霁道友居所时,发现这枚储物戒。应是霁道友所遗,扫洒弟子不敢私藏染指,便嘱咐来递交老祖。”
霁摘星所遗之物?
若换作平日,云疏大抵也就不在意地赐给那些扫洒弟子们,但不知为何,此时鬼使神差地伸手去取那储物戒——
甫入手,云疏微微顿,周身威压骤然间泄露得可怕,那储物戒也被捏碎成两半,泄出点灵气来。主簿虽也有元婴修为,却也绝承受不住这无意间铺天盖地灵力,牙齿打颤地哀求道:“老祖!”
云疏这才发现他失态,只滞周身气息便平静褪去,紧抿着唇道:“退下吧——这其中东西,你散给峰下弟子。”
他几乎是听云疏话,便血色尽失,显然也想到霁摘星那样人,被觊觎也再寻常不过。
他至少应当护持到霁摘星伤好为止。
这消息令唐槐梦心乱如麻,仓惶间,唐槐梦急切地恳求道:“那师尊,请让……”
“不必。”云疏双眼眸真正如冰雪蕴成,他目光点在唐槐梦身上,好似高高在上无情仙人,极冷凛道。
“你既然不愿带他回来,那便再也不必接近他。”
那日在出云峰扫洒弟子们,皆察觉到老祖之怒,灵力威压似山石覆顶,压得他们双腿瑟瑟,亦不敢言。
云疏老祖虽为分神大能,记忆中却极少有怒形于色时候。对他亲传弟子也向来容忍得令旁人艳羡,不论是云留还是唐槐梦。
却也是第次,下令处罚他弟子。
“不尊师长,你自去刑慎堂领三十鞭。”
唐槐梦半跪于地,胸口处掌印仍滚烫热涨,疼痛不已。但他清楚只这点伤势,凭借师尊修为已是留情面,要不然他现在早金丹破碎,也轮不到去领罚。
主簿胆颤心惊地接过差点便毁坏储物戒,不敢应声。他甚至心中隐隐知道云疏老祖为何如此恼怒——
那储物戒上并无禁制,所以主簿触及时,便下意识用神识扫过储物戒。那里面灵草、丹药、法器数量多到令人咂舌程度,几可媲美个小宗门宗之力。
其中几件灵物主簿是熟悉,是他亲手从老祖那里送到霁摘星居处。这显然不是朝夕间剩下来,而像是霁摘星,从开始便从未动过老祖赏赐。
盛宠之下,尚且如此冷静
……
而早便候在外面出云峰庶务主簿,也猜出云疏心情不佳,他卡在这个关头求见,实在战战兢兢。
等面见云疏老祖时,涔涔冷汗已浸透外衫,主簿只进来,便拂衣半跪,将手中宝匣打开,递至云疏眼前。
里面摆着镶着透亮灵玉储物戒。
云疏神色冷淡。
他苦笑道:“是。”
就在唐槐梦离开时,显得格外冷厉无情大能,却又罕见多言几句。
“你以为你在帮他?”
“那日想将他亵于掌中玩弄修士有多少,不妨猜猜看。”
唐槐梦有时候想法,实在是天真至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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