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尾巴梢上,哽。
老李家在本仙君床前哭成团。东郡王哭“畜生啊孽障”,李思贤和李思源哭“苦命三弟”,连李思贤和李思源两位大夫人都在床头袖着帕子哭“苦命小叔”。
哭得很感动,红尘俗世熙熙碌碌,份人情味儿还是挺暖人。
话说衡文怎还不过来给治治?眼睁睁看着在这里捱疼受罪,忒不念情份罢。
正想着,全身忽然飘飘荡荡,缓缓上升。大惊,这不当耍,此时提出去,还让不让李思明活!
命格老儿在他天命簿子上是这样写——
夜,单晟凌救慕若言,李思明察之。争斗,因慕若言而重伤,脱逃。
命格掂着须子嘿然对本仙君笑道,“你看,其实写很明白是不是?”
默然不语。反正李思明已经变成具硬邦邦尸体,反正耽误是玉帝派差使,反正这趟差使耽误怨不得,反正现在正在灵霄殿上,玉帝他老人家自能定夺。
天枢那枪歪打正着斜插入胸腔扎穿李思明心,故意都未必能扎那准确。心是肉长,偌大个枪头儿戳进来,刹那血脉迸裂,焉有不坏道理?抽搐两下便彻底不动,全仰仗本仙君在躯壳内捱着疼苦苦地撑。
本仙君正要挣扎,头顶上瓮声瓮气道:“宋珧元君,小仙是日游神,玉帝有旨,让小仙引元君速回天庭趟。”
原来是天命此次错忒离谱,竟让南明救走天枢,玉帝微怒,灵霄殿上,提本仙君和命格老儿问话。衡文在侧当个旁证。
玉帝问:“事情变做如此,缘何?”
本仙君立在殿上,从容惮定,站理儿“玉帝英明,宋珧此下凡界,事事都按交代做,事事都与交代不同,吃苦受罪也没当什,就不提。玉帝明鉴万事,是非对错,定能公断。”
斜眼看命格,老儿擦着汗珠儿立刻战战兢兢在玉帝面前自请其罪,又将天命簿摊给本仙君看,连陪笑带赔不是。占着理,便卖份人情给命格,“玉帝,凡间有句话叫做琐事难挡命难定。命格星君掌管天命无数,冗琐繁杂,偶有二疏漏,亦在情理之中。南明只不过劫到天枢,两个凡夫何愁拆不开,且看以后便是。”
本仙君苦于仍动不仙术,但有衡文在,本来就算有十颗戳坏心,变回鲜活乱蹦也只是吹口气事情。偏偏此刻衡文还是赵先生,大庭广众下不得施展,王府下人瞬间涌而上,将赵先生挤到边,把抬到卧房内,几个大夫轮流看遍脉,都吓得像雷打鸭子,怔忪不语,浑身乱颤。
可怜见,没脉还睁着眼在言语活人,凡间有几个人能遇见?
东郡王问:“儿如何,还有救没有。”
大夫们筛糠似乱抖,本仙君看他们抖得可怜,在床上进言道:“爹……莫难为人,听天命罢。”
李思源揩着眼泪道:“爹,您老人家莫愁,三弟这不还宽慰您,看在这份孝心上,老天爷也保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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