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本仙君心中痒痒,也低声道:“你说扎南明哪儿好?”
衡文道:“随你痛快罢,扎心窝也行,反正死不,有命格在呢,他不行还有玉帝,你只管下刀。”本仙君听此话后越发跃跃然,脚不连地回涵院。
入夜,坐在床沿上,瞅瞅靠在床边悠悠然衡文,吞口口水,硬着头皮向灯下看书人道:“若言,时辰不早,来与共寝罢。”
这句话是命格老儿嘱咐每晚睡觉前定要说,也是身不由己是不是?所以衡文,能不能别拿出那副不厚道神色来?
慕若言听这句话却已习惯,熄外间蜡木然地走到床边,宽下外袍,散开发冠,只穿着素白内袍身子在灯下越发显得单薄纤长。看看床上,身子略僵僵,还是慢慢掀开被子,躺下。
起身抚他后背,将茶水端过去让他喝两口,“也只是顺手弄来,倒没什情让你承,你爱这个,只当解闷好。”
他喝两口茶水,咳嗽稍停。将茶杯放回桌上,慕若言看着那茶杯苦苦笑。
将落到地上诗本捡起来放到桌上,没话找话地道:“没想到你看这个。还以为你好看王摩诘与孟襄阳。”虽然本仙君在天庭时,每逢有行令联句献诗之类需弄文墨事,都要靠衡文帮过关,但其实做凡人时候也念过诗,也能和人谈谈。
慕若言道:“王诗与孟诗虽以淡泊悠远著,其实位是富贵生闲位是闲想着富贵。倒不如高适图名利便公然图,却痛快。”
道:“也是,此公虽然言大行怯,诗写得铿锵,战场上无能。但这世上行同于言又有几个?大多如高公尔。”欣欣然望慕若言双眼,等着他往下谈,他却避视线,不再言语,拿起桌上书放回案几。
床上只有床薄被,本仙君昨儿晚上开始,要和天枢同被而眠来着。
衡文倚着床柱道:“你,不睡?”
浑身如扎满牛毛细针,当着天枢面不能和空气讲话,应不得笑不得,老着脸皮脱下外衫掀开被子,探身扇灭床头蜡,再躺平
颇空虚,讪讪又扯几句别,踱出卧房去。
东郡王近日踌躇在自立与按兵不动之间,议事甚频繁。衡文天都被绊住,没得出空来,在院中徘徊时,遇见单晟凌七八次,他或在扫院子或在锄杂草。他心思很沉,见本仙君就很恭敬地请安,眼里不漏出半丝精光。害得整天都在掂量,晚上拿刀捅他哪里比较合适。
天将入暮时,总算见到衡文,他面容甚疲惫,低声道:“你那位郡王爹实在不是般罗嗦,你还要在这里靠多少日子,怕再这陪他罗嗦下去,迟早有天拿天雷劈他。”
陪笑道:“你莫躁,欠你情回天庭慢慢还,今天晚上捅南明给你看解闷,可好?”
衡文道:“你今儿天都在琢磨着刀扎在南明身上什位置罢。”凑到耳边道:“今天入更就去你卧房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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