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君咳嗽声,见那袭青衫径入院来,丫鬟道:“少爷,赵先生来。”
心道废话,赵先生都站到少爷面前,少爷能不知道他来?
“赵先生”对本仙君拱手,客客气气道:“冒昧来拜,唐突入院,三公子莫怪。”也只好跟着拱手,“赵先生客气客气,今日能得先生至,求之不得。”
衡文今天过来,定是奈不住好奇来看天枢星君。
本仙君挥手让侍侯人都退,果然衡文装出副略带疑惑眼神,理所当然去看慕若言,慕若言站起身,又咳嗽声,“若言,这位是赵先生。赵先生,此是……”
第二日天色微阴,和风有点小凉,怕成天在房里闷坏天枢,与他同在涵院中透气。几个小丫鬟乖巧,落月捧副棋,本仙君与慕若言在石桌上对弈。
两局三局,索然无味。
所谓下棋之趣味,就是要与那对面同下人为着子两子得失,三分两分局面你争夺。你喜怒,你洋洋得意森森冷笑,彼时抓耳挠腮它时冷汗潸潸踌躇难下,图得就是这个乐子。
但是慕若言下棋,面无表情。你吃他片子,他文风不动;他吃片子,依然文风不动。赢输张面孔,本仙君十分气闷。
当年在天庭时候,本仙君也曾与天枢星君对过几局,倒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你将他逼死,他也眉头微蹙,略做沉吟;入瓮中时,他虽不喜于色,眼稍眉底,却也有几分笑意。虽不多,总有些喜怒。如此比,木雕似慕若言又与当年天枢略有不同。
衡文客客气气对天枢笼手拱:“在下赵衡,是王府幕仲。方才擅入,打扰言公子棋兴,望言公子莫怪。”双含笑眼只盯着天枢。
慕若言拱手还礼道:“赵公子客气,若公子不弃,直呼在下若言就好,公子两个字万当不起。”
衡文看天枢本无恶意,但天枢此时
还记着,有回在南极仙翁处偶遇,本仙君与天枢对弈,那局异常不顺,处处受制,使尽浑身解数也未扳回局面,只得怆然摔下棋子,唏嘘认输。天枢当时手指中还夹着枚白子儿轻轻敲着棋盘,听认输,莞尔笑,细长手指拾起盘上子儿分装入篓。天枢星君平时清冷冷,那笑,倒真不清寒。
瞧着眼前慕若言,天枢转世遭,连身上仅有点暖气也转没。慕若言便和今天小风样,虽和缓,就是透着凉。
慕若言抬起清透双目向面上看来,想得出神,被他看有些怔忪,片刻才恍然明白,忙讪讪笑道:“走神,忘记落子。”随手将手里子儿落下,慕若言却终于动动神色,“李公子下得是白子,怎落黑?”
脸皮微热,刚才吃慕若言数子,收子儿时候窥他表情,没留意走神,手里还捏着枚黑子,刚才糊涂就落。捡起来,越发讪讪,“发昏,发昏。”
只听见远远声缓缓道:“不是发昏,是闲看花时风也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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