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亮亮:“哦?凡间人竟是这样说。未见过你,你竟是从凡间新上来?”
道,“正是。”
他笑起来,“可正好,生在天庭,从未去过凡间,日后凡间逸事还请你多和说些。”
那几日拜会仙僚,说得都是虚应客套言辞,觉得这个半像仙童小仙说话甚是亲切,于是道:“自然,只是絮叨容易没完没,你听久莫嫌烦。”
他笑得更深,低头看石上画,寥寥几笔,已勾出枝莲花轮廓,风姿跃然,诚心赞道:“好画。”
想第次见到衡文时,只觉得这位清君排场比天枢星君还要大。
当然,衡文清君也确实比天枢星君位次高些许。
当时刚拜会过天枢星君,得冷冰冰点头。仙使引路行去,道是去拜会衡文清君,仙使对道,这位清君司掌文宗,与几位帝君位阶相等,虚心竖着耳朵默记。将到衡文清君微垣宫前,只见仙者众众正向另方去,仙使道,你却不巧,衡文清君恐怕有事出门。遥遥指给看,众仙簇拥几人,左右随侍是文武两位魁星,后面三位是掌案文君和文昌文命两位仙君,中间那位便是衡文清君。极目望去,只看见个渐行渐远淡紫身影,风姿纤雅,倒与那位天枢星君背影有几分相似,只是天枢星君还见个脸儿,这位衡文清君连面都未见到。
只得奉张名帖与微垣宫外小童,再去拜会其余仙僚。
几日后,天庭上众仙约莫拜会完毕,每日出门四处游荡,熟悉路径。那日到蟠桃园不远处方莲池边。天庭莲花四时常开,朵朵擎在水面上,亭亭然。池边云霭浮动,荷香阵阵,引人沿着池边步步走,细细赏玩,走到云霭深处,却看见块大石铺着纸,有人半蹲半跪,正挥毫作画,想来是画这池莲花。
他听像很喜欢,道:“你看得上这幅画,等画成后便送给你,只当成是袍子赔罪可好?”
道:“求之不得,却赚。”看他蹲下挽袖匀墨,
走得近些,道声叨扰,那人侧过头来,手中笔信手甩,他嗳呀声,墨点溅袍子,忙起身拱手笑道:“时未留神,抱歉抱歉。”
呆呆,倒不是因为衣裳上溅墨,而是那人清雅如莲好相貌。
后来衡文曾问过,“你那时看见,在心里把和天枢比没?”老实答道,“比,明知道你衡文清君模样天庭没人比得上,又何必多此问。”衡文笑得受用。
那时候他看起还半像个少年,头发松松散在脑后,只在发尾绑根带子,穿着件麻色布袍,袍角掖着,袖口卷起,在心中猜测,他是哪位仙君座下仙童,还是个和样散仙。
他满面歉然地道歉,忙回礼道:“无碍无碍,原本就是唐突,耽误你作画。”抖抖袍子再笑道,“在凡间就常说得染丹墨三日文香,何况此次染得是仙墨,更可算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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