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翻开被褥,身边天枢呼吸匀长,却像是正沉睡。想必是睁眼睁到天快亮,心力疲乏,忍不住睡。附身看他睡容,双目从容地阖着,长眉舒展,容颜恬淡。
他到这个份上,得场好眠亦不容易。轻手轻脚下床,打开房门,丫鬟端水来洗漱完毕。去小厅用餐。
本仙君与抢来纤弱公子同床共枕睡夜风流事,中午未到全府上下,估计尽人皆知。在院中徘徊,只见仆役小厮,丫鬟奶娘,三三两两聚在处,偷偷摸摸小声嘀咕,还时不时向涵院东厢方向探望,瞄见本仙君,立刻缩头噤声,纷纷散开。
只当做没看见。行男风不是什稀罕事,当年本仙君还是介凡夫时,阔佬王孙蓄养男宠者大有人在,何况今日乎?索性挑开这层窗户纸,先去找李思源,“二哥,前日抓回群人中,有个标致书生,小弟看十分喜欢,想收在院子里。
料想天枢睡不着。
山贼掳他上山后,将他迷晕半日。把他抢进东郡王府他又睡半日。方才投缳,再晕晕,如此算来今天天都在睡。
打个哈欠翻身向外,他睡不睡得着本仙君管不,大动干戈日,本仙君上下眼皮早招架不住想在起亲热,本仙君潜心静气,调匀内息。听见头顶上细若蚊蝇,依稀在喊,“宋珧元君……宋珧元君……”
抬手在半空挥挥,蒙头欲继续好眠。胸前蔓延到四肢片麻木,渐渐漂浮。半睁眼皮看,金光荧荧,本仙君正浮在半空,忙低头瞧,床上依稀两个人形动不动地躺着。本仙君渐升渐高,穿过梁瓦,停上屋顶。命格星君在月光下捋着须子,笑眯眯道:“宋珧元君。”
半撑着眼皮有气无力地道:“册掌定众生命,星君尚有闲暇时刻心悬此事。时不时提出来说个话儿,您老仙道高深宋珧钦佩不已。此时传唤,星君有什交代?”
命格老儿两眼眯做条缝,“这不是到此时,元君才有空儿。扰清梦,回天庭后送元君张云床做赔罪。元君,晚上那些,都瞧见。”
啊,命格星君是看见天枢投缳,还是帮他渡气?长叹道:“星君看见就好,正要和您说。劳驾星君替在玉帝面前呈句话,天劫事,请玉帝另派仙僚来做罢。小仙难当此任。天枢性烈,折磨就寻死。小仙奉旨行事,若个不留神天枢死,算是谁?此事不做。”
命格道:“今晚请元君出来,正是说此事。玉帝早已在慕若言身上施仙法,不到情劫历尽,此世绝不能结。元君只管放开手脚,不要顾忌。”
皇天呐,玉帝实在忒缺德。让天枢连死都死不,不就是和南明帝君有私情,何至于罚到这个地步!
从房顶回到屋内,附进李思明身躯。身边天枢还是动不动地躺着,若本仙君是他,此情此境,又当如何?向床边挪挪,让他在里面躺得宽敞些。翻身再向外,入黑甜,睁眼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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