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触目惊心。
谢虚就此沉默离开。
只是他走出主殿时,虽然神情镇定淡漠,那额上伤却是掩不住。
许多人看在眼底,只当那殷红伤口,恐是被别宗主盛怒之下,丢掷什物件砸出来。
要知从前,别无欲哪怕是再,bao怒时,都唯恐伤谢小宗主根指头;若是旁人胆敢伤谢小宗主毫,只怕会以彘刑论处。而现在谢虚身上带伤,身旁还无小药峰医修伺候着,只怕这身份……已有定数。
别无欲简直是被气得要晕厥过去,心中压着块沉石般,气都有些喘不顺。
他疑心自己是被仇家下蛊咒针对,要不然怎会难捱成这样子。只是以别无欲修为,能远隔着下咒阴门修士,恐是早已不存于人世。
别无欲微微张口,胸腔中便涌入点凉气,像是柄探入喉管刀刃,将他五脏六腑搅得作疼。这种泼天痛楚,使他神智又清醒冷酷许多,勉力维持着姿态,别无欲咬着牙道:“好,很好。”
“谢虚,你不要后悔。”
别无欲总觉得,在这段牵绊里,因为没血脉束缚率先被抛弃,好像并不是谢虚。
便是罪孽。”
黑发白肤少年,如此评价自己时,好像撇去切情绪,不带分毫怨愤与自哀,自然也不像反讽。
别无欲好像被什扎下,心细细密密地连着疼,连那杀意都并泄。
便在众人皆恍惚时,谢虚又抛下平地惊雷。
“谢虚愿被逐出宗门,此生再不入极欲宗步,亦不用极欲宗之名遮阴谋利。”
见到往日天骄,跌落神坛,他们便是不踩上脚幸灾乐祸,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心情如此沉郁才对。
玉青和秋词,还守在主峰下,恰好撞见诡长老,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询问谢小宗主如何。
他们两人,气色俱为苍白亏损模样,看上
纵使并非亲生父子,别无欲自认这些年对谢虚也是掏尽心力宠爱,哪能朝夕之间,便散尽那些温情。可到这种时刻……谢虚竟没有半分留恋。
对极欲宗,对他这个父亲。
得到预料之中回答,谢虚微微绷直身体,他拂开衣摆,跪在地上给别无欲极重地磕三次头。
谢虚未用真元护身,这三下沉闷声响后,他额上自是红肿片,娇嫩肤被地面凸起磨破,猩红血珠霎时滚落。
或是他今日失血太多,那额上也不过流几滴血。
他唇微微抿起,似在纠结:“……只是这些年顶替小宗主所用花销,时无力返还,只消余生偿还。”
依照剧情中描述,别无欲只逐他出宗便罢,所以谢虚要求这样处置,应当是行得通——别无欲终究还是不忍亲手杀这个假货。
只后面那句偿还,是谢虚依据逻辑补充。
他这些年被极尽奢侈得养起来,对所消灵石数目也有二解。这般走之,未免太放纵他这个炮灰。
尽力偿还极欲宗,也是应当,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余生……并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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