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虚黑沉细密睫羽,微微颤。
灵针生生被弹开。
谢虚:“……”
菩提真君:“……”
谢小宗主悄悄卸护体真元。
但即便他如此妥当,菩提还是注意到旁别宗主,眉头飞快地皱皱,像是在压抑怒气般。
难不成别无欲已至视其为肉中刺地步,竟见不得谢虚再讨半点好处?
菩提如此猜测着,这时那谢虚已将衣袖挽开,露出截极白皙瘦削手腕来。
即便是来时收到风声,谢虚这反应也未免太过乖顺沉默,和菩提想象中“谢小宗主愤懑大闹,被强行押解验明血脉”景象半点不同,更不符传言中被别无欲爱宠捧上天,蛮纵娇惯谢小宗主之名。
想是落差之大,别无欲对这小公子厌恶惩治,已磋磨平他性子。
别宗主微侧过头,面上镇静,眼底却是凝着层冰般,阴冷得可怕。他微敲敲手指。
“开始吧。”
这话是对殿中唯个陌生老者说,若是谢虚料想不错,他应当就是别无欲从其他宗门世家中寻来能人,身具判断血缘宗亲秘法。
梦长老有些面露不忍。
他们谢小宗主,恐怕从被别无欲接到身边看养以来,再没有受过这样苦楚。被从小宠他到大父亲疑心血脉归属,谢虚心中也定然被惶急和委屈塞得无处安放。
菩提额上淌出些冷汗来,只当是自己太过紧张,竟在别宗主面前丢丑,致使秘法失败。
他为元婴真君,而谢虚不过筑基,出这种状况,自然第时间想到是
不愧是已至化神后期,离渡劫只有步之遥大能,面对疼宠十几年孩子,旦没那层血缘羁绊,竟能冷心冷性至此。
菩提略有唏嘘,对接下来步骤也再无忌惮。
他本命法器是枚灵针,个男人用这样法器,似乎显得不太利落君子,但菩提真君却分毫不怵那些冷言,生生将其炼化八次。如今这枚灵针不仅是他以偏胜强依仗,更蕴藏着他如今安身秘法。
灵针虽只细小枚,但针身上却雕浮着无数诡秘图纹,在菩提真元催灌下,微微发亮,愈发显出奥妙来。
发烫针尖触到谢虚雪般细腻肤上,看着极疼,任谁瞧见都会略有不忍。
别无欲做出这样决断,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寒小宗主心。
可梦长老宁愿是那魔族血口喷人,让这两父子间生不大不小罅隙,让谢小宗主受如今被冷落委屈,也不愿那魔头……说是真话。
得别无欲口令,菩提真君起身站至谢虚眼前,温和有理地略行礼,才道:“还请谢君伸出手来。”
现在谢虚,当然是不能名正言顺当下“谢小宗主”这称。那菩提真君也是足够小心,警惕着称呼不恰会引得别无欲不满,这才用“谢君”称,“君”是与平辈道友互称时敬称,可谓既显尊重也不失妥当。
他可不会因现在谢虚身陷囹圄便趾高气昂,事事便怕那“万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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