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天师垂着眼睫，那半阖
眸中是无尽黑沉。
许湫明突然觉出魂体生出
片暖意，魂魄也是凝实许多，冥冥之中道功德机缘降在他身上。
这无尽好处令他下意识欣喜
会，但随即便想到什
，目光慌忙地看向谢虚，神色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透过鬼神书瞒天过海地交换身体。因此超度恶鬼功德虽是谢虚做下，回馈却全落在“许湫明”身体里。
—
原本钝痛魂体似是被注入某种奇异温暖力量，谢虚几乎是下意识地急促喘几下，面上恢复些许血色。
指间伤口已经干涸，谢虚原本还想再取几滴精血助阵，但因着魂体力量逐渐凝实缘故，反倒没必要再折损主角受力量。
谢虚下意识地瞥许湫明眼。
脸色果然不怎好，想必主角受是看见自己方才动作。
谢虚略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再次念起破魔咒，手中度灵符所出白雾更浓稠度。
师服，此刻掌驭万鬼模样却远远胜过天师界那些虚名之辈，他神色平静，那双眼眸如同世间最纯粹墨玉雕刻而成，透出让人心悸冷淡来。许湫明看得几乎怔神，并没有注意到谢虚面色其实苍白得可怕。
黑发天师微阖着眼，那破魔咒口诀已被他默背于心中，不必再刻意回忆强记，也能自然地从口中念出，只是魂体虚弱，眼前景象逐渐模糊，唇瓣被谢虚无意识地啃噬破开。只眨眼间，浓稠鲜血便自唇边溢出。
——那刹那，直仰望着谢虚许湫明心脏停跳，慌乱地冲上去。可惜魂体穿透谢虚衣衫，才使许湫明想起自己现在不过是缕魂魄。
他也终于明白心中不安从何而来。
谢虚是恶鬼，并非神只。又如何能够挥手间便轻易超度这多恶鬼，不过是刻意装得举重若轻，将担子都抗下罢。
窗外连绵浩荡阴鬼恶灵也随着度灵符咒燃烧而消失渐隐，各自投向转世。
……
符纸被风吹动“莎莎”声停歇下来，窗外隐隐传来梵铃阵阵，云朵被突如其来烈阳浸染成大片金黄，飘荡在空中。
道金光降下，落在谢虚身上。
少年眉眼被映照清朗。
谢虚此时也发现自己莽撞，他头部钝痛不止，那是自从第个任务结束以来，许久未体会到脑海深处痛楚，想必是因为魂体消耗过大缘故。
从外人视角看来，谢虚不过是唇角淌出血迹，面色更苍白些。实则黑发天师意识迷离，只凭借下意识反应将破魔咒念完，由自己强撑过去，直至微缓和过来，也无人知道他刚才痛楚。
谢虚目光转而变得极其冷淡，好似失去焦距。他咬破指尖，挤出点鲜血印在符上，致使那度灵符咒燃得更快而效力不减。
便是在这时，谢虚听见耳边传来清晰机械音提醒。那声音好似消失已久，但它出现时又熟稔恍惚昨日再现。
[宿主情绪值波动过大，隐藏成就‘愤怒值爆表’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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