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白沉默着没说话,林南觉得有些不自在,解释道,“不是说当时忘不掉你,只是猜……猜这把伞应该是很贵,扔可惜。”
伞上有双R标,林南不傻,他当然知道它价格不菲。可他留下它,仅仅只是因为这是祁遇白送给他最后件礼物。
这条湖边小道曲曲折折,脚下石板偶有点松动,走上去会噔噔响,下边积雨水像鼓泡泡样鼓出来。湖面泛着银光,雨丝落在上面随浮浪起跌,砸不出雨窝,只能引得湖水陷下个小点,像极小时候吃剩糖纸,
现在天上还下着绵绵细雨,虽然不冷,但地上总归有些湿漉漉。林南跟祁遇白都还穿着西服,原以为在外面待时间不长所以也只拿把伞,两人共用局促在所难免。
“现在在下雨哎。”林南说。
“知道,要不要走走?不会太久。”
今天祁遇白确有些奇怪,以往他是绝不会有这样浪漫情怀,今晚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不过对林南来说,他想去哪儿自己总是愿意陪着。
“好吧。”林南轻轻挎住他胳膊,眼角还带着点点微醺醉意,“走得久点也没关系。”
在拿出来吧。”
林南以为祁遇白因为突然雨破坏他招呼大家心情,走到他身边轻轻牵他手,小声在他耳边说:“不要紧,在哪里吃都很好。”
祁遇白看眼他宽慰自己神情,没再说什。
原有计划被通通打乱,群人窝在餐厅虽然还是谈笑晏晏,但林南总觉得祁遇白跟章弘两人有点儿怪怪,好像有什没干成,神情格外憋得慌。
又过会儿,客人们纷纷离开,祁遇白跟林南打着把伞站在院门口送他们。章弘是最后个走,临走前拍拍祁遇白肩,意外深长地看他眼,之后带着儿子上车。
两人身体紧紧依偎在起,挽着手走段,又并肩行段。头顶撑着把黑色银骨伞,雨点擦过伞布声音细密又轻缓,带着种盈然而活泼跳跃感,就像踮着脚尖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芭蕾演员。
祁遇白右手举着伞,角度往林南那边倾斜些。伞柄握感良好,银质柄骨中间夹着段纯黑托衬,林南从别墅里找出来给他时他便觉得熟悉。
“这把伞你直带着?”
“嗯?”林南微微怔,过两秒才明白祁遇白指什。
“对。”他点点头,“当时想,如果有天再见到你,还能把它还给你,所以每次搬家都带着。”
热热闹闹个晚上就这过去,周嫂在厨房收拾残局。朋友们车越开越远,终于驶出两人视线。
林南今晚过得很愉快,这样点点融入祁遇白生活圈子感觉实在是很棒,就像是晚上吃到那份香浓丝滑甜品,都是生活中最质朴美好。
“回去吧。”他说。
祁遇白却慢慢收回目光,看着他道:“要不要去湖边走走。”
“嗯?”林南脸上带着微笑,“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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