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从祁遇白脸上移开,又慢慢看向微微起伏胸膛,感受着眼前人平缓呼吸节奏,怎也看不烦。
“其实有点吃醋。”林南眼角浮现个不好意思微笑,小声道,“知道自己口才不好,她肯帮忙全是因为你。虽然这是件好事,但还是有点吃她醋。”
如果是以前,林南是说不出这样话,因为祁遇白定会对他这番言论表示不高兴,说不定还要觉得
他满心期待地走近,轻轻拉开隔帘后颗心却又沉下去。
祁遇白眼睛紧紧阖着,像是直没有睁开过样,就连睫毛也没有颤下。因为缺血,他脸色比以往要苍白得多,胡茬没来得及刮,身上宽大病号服掩盖住优越身型,叫人难以联想到往日那个风流俊逸他。
林南端过椅子,像上次样默默坐在他身边,小心地碰碰他夹着监护仪指夹右手。
“今天感觉怎样?”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就连表情也调整得近乎愉悦。
还是在车里等你。”他没有下车。
“你不去看看他吗?”
自从祁遇白进重病监护病房,章弘还没去看过。不过他摇头拒绝,“不进去,万他醒着,你们能多说几句话,不用顾虑在旁边。”
他总是很有分寸,不用林南开口,也会自觉地将这宝贵三十分钟留给他们二人。
“谢谢。”林南望着眼前这位他唯盟友,眼中满是感激。
“伤口还疼吗?应该好些吧。听大夫说你今天清醒时间又比昨天长个小时,指标也好很多,也许过不几天就能转去普通病房,到时候应该就能用手机。你都不知道,刚才听有多高兴。”
他忍不住俯下身去,用露在外面额头挨下祁遇白手背。还好,干燥又温热,跟以前没什两样。
“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周围静悄悄,仪器声音很规律,是种安心却不打扰存在,像是对二人小心呵护。
“早上去见过方绮然方小姐,她同意帮助奔云。”
章弘朝他淡淡笑,“跟不必说谢谢。”
医院是人生百态放映厅,二十四小时不停播。
现在是下午两点,从停车场走到大厅,路上人声鼎沸。院内小卖部并不是什人都有资格开,老板既卖暖水壶又提供搬动遗体服务,想要寿衣也没问题,个电话就能帮你订到,只不过要得急价格自然高些。厅前取号机没有台是空闲,进进出出男女老少拿着病历本或是薄薄几张诊断报告行色匆匆。有人边走边跟家人电话汇报情况,也有人脚打石膏仍然拄着拐杖往前蹦。
不过,越接近重症监护病房行人越少,没热闹聊天声,没手机声音,只有空气中消毒水味更浓。除少数几位穿着病号服路过病人,就剩下步伐着急医护人员,所有喜怒哀乐通通掩在厚厚防菌口罩之下。
病房角落,淡蓝色隔帘后静静躺着林南牵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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