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时他早已发作,可瞧着自己儿子如今这副模样,却也没法说出什重话。他们父子终究连心,儿子痛苦,身为父亲又岂能好过?
“说实话不知道。”祁遇白语气淡漠下来,从里到外都在抗拒着这份好意。他说:“不知道这究竟算是苦心还是偏执。”
或许他们父子俩都得学习如何放下对过去偏执,努力过好如今生活。
“你说逼你,那就算逼你吧。”祁父坐到祁遇白身边,抬手在他肩头拍拍,“你放心,那些照片永远不会被其他人看见,也不会有任何人去为难他,只要你别再过上以前那种生活。这点以父亲名义向你保证。既然回来,咱们父子就该把过往这页翻过去。想想们以前家人开房车出门,去郊外野骑,去岛上潜水,哪像现在这样敌对?”
疾言厉色地将人逼回家后,就该轮到怀柔政策上场。祁遇白心里很清楚,他父亲并没有真正放下
逼唯儿子离开喜欢人,逼他受自己操纵。
祁遇白没看自己父亲,视线停留在皮鞋前端,缄默片刻后终于开口。
“是。”
祁父听到这个字明显大感意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蹙眉问:“你说是?”
“是。”祁遇白又重复遍。
时此刻祁遇白回家意味着什。
周嫂最先打开门冲下来,喜笑颜开地跟祁遇白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董事长料得真准,他说你最迟这周定会同意搬回家住,这还没到周末呢你就来。东西有没有带齐?”
见祁遇白不搭腔,她又拍拍额头说:“瞧,说起话来就没完没。哪有什要带东西,家里都是齐,人回来就行。去做早饭,很快就好。”
说完便转身向厨房走去,走到半路还回过头欣慰地望沙发上人眼。
祁遇白此刻不愿意说话,放纵自己不顾形象仰靠在沙发背。房子毕竟存在多年,挑高吊顶中央盏水晶灯晃着他眼睛,空气里湿度不低,外头花园飘进雨后泥土气味,非但不清新,反而让人觉得憋闷。
他不甘心,不认命,还想再回到柏海去,过自己想过生活,爱自己想爱人。
“你……”祁父言语滞,顿好会儿说:“你知不知道是为你好?”
“为好……”祁遇白笑下,“看着像好样子吗?”
打着为个人好幌子,凌驾于他意志之上,这种好未免叫人难以接受。
祁仲辉反问道:“是你父亲,难道会害你吗?总有天你会明白和你妈妈这份苦心。”
没过多久,祁仲辉穿着便装走下楼来,见祁遇白就皱起眉。
“你这样成什样子,连胡子也不刮。”
祁遇白在沙发上直起背来,两边肘关节撑在分开大腿上,头颓然地垂着,背部拉成个斜面,肩胛骨从西服外套里透出形状。
祁父站在他侧面望他会儿,忽然深深叹口气。
“是不是不甘心?是不是觉得是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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