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来没有哪刻真正坦诚过心意,但那些相拥而眠、保护扶携,甚至只是目光对视,林南都无法相信其中没有情意。
他固执地望着祁遇白,像陷在沼泽中人望着外面根绳索样。
“没有。”祁遇白纤薄端正嘴唇上下动动,“觉得你睡着舒服,就多睡两回,何必当真。”
字字如刀,全往最柔软地方扎。下又下,宛如凌迟,林南早已脆弱不堪心脏终于放弃苟延残喘,胸腔空得仿佛什也不存在。
祁遇白看着他惨白无状脸,远离他那只手状似无意地重新放回方向盘上,在林南看不到地方,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祁遇白使全力挣开林南手,握着他肩膀不让他乱动,逼他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
林南狼狈不堪脸上挂满泪痕,连脖子上都是水迹,身上穿浅色毛衣高领处洇湿大片,呼吸急促得像是要背过气去,只看祁遇白眼又开始往下淌泪,接着用两手遮住自己脸。
可眼泪却哪里挡得住,它从指缝间漏出来,从手掌下流出去,仿佛永远也流不尽似。
“林南,们别吵到最后刻行不行。”祁遇白说,“你知道为人,给彼此留点念想吧。”
林南不知道为什到这刻祁遇白还能如此冷静,就像这两百天与他日夜相对是另外个人样。他想起武雨彤曾跟他说过那句话——跟祁遇白来往要懂得适可而止,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先是无声地流眼泪,慢慢就变成小声地啜泣,最后终于在这辆有着无数回忆片段与温存时刻车里放声大哭起来。
你问爱不爱你,说爱,这没什大不。然后呢?你要知道爱之字说出口来很容易,它轻如风渺如云,谁也伤不。只有藏在心里才像酷刑,它会变得沉如铁利如锋,能将人心活活捣碎。但即便如此,祁遇白仍然选择后者。
在林南出现之前,祁遇白人生已然走进个死胡同,里面没有光,只有后悔与无奈。母亲因他而死,父亲行同陌路,家不成家。他被困在黑暗胡同里进退维谷,从来没想过会真有个人让他有逃离冲动。他渐渐又感觉到自己是个活人,也有人真心在乎他、需要他。然而正因如此,他更不能让这个人未来成为自己解脱出去垫脚石。
林南那好,那鲜活,他未来应该是在阳光下,没有自己倒更好。所以就
祁遇白就这看着他,守着他,始终言不发。
林南哭很久终于累,袖子捂着脸颊跟眼睛,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安静下来,然后才放下袖子,用双通红眸子直视着祁遇白,眼神已不再只是悲伤和不解,而是多些决然。
他缓缓地说:“最后个问题,问完不会再烦你。”声音听上去已经嘶哑得不像话,鼻腔也完全不通。
祁遇白说:“你问。”
林南默然半晌,低声问:“这半年里,你有没有哪怕瞬间,是把放在心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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