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回答,要说“那只是下意识,作不得真”,还是说“没有为什,想救就救”。
怎答都不好,怎答都是对内心剖析,只要他承认自己确是为林南可以豁出性命,切就无需再多言。
而这是不被允许,尤其是对林南这样认真人。因为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是最残忍事,祁遇白无法接受自己做到那步。
可那步真还没发生?谁能说得准,或许林南已经从自己这里接收到希望。对,应该是这样。所以林南才从不开口索取,因为他要根本不是那些,他要是祁遇白不敢给东西。
祁遇白就这如困兽般坐在后座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接下来该怎跟林南相处。继续装作什也没改变?那很混蛋,况且他也没把握能控制住自己情感。任其发展?真到彼此心意相通那刻,自己又该怎向他言明这是段没有未来关系,实在既虚伪又伤人。
“老板,回柏海?”
“嗯。”祁遇白说:“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
“您没受伤吧?”章弘问。
马场里他赶到祁遇白身边时情景至今记忆犹新,当着林南面他没有多话,现在两人独处才问出来。
祁遇白坐在后排沉默片刻,慢慢道:“没事。”
手机在衣服里震动会儿,他拿起来看,是章弘。
“老板,到医院外面。”
“嗯,现在出去。”
他重新深呼吸回,这才站起身往里面走。刚走到门口就发现林南不知怎变成半坐在床上姿势,帘子也拉开,目光仿佛从没离开过门口样。
看见他过来,林南脸上立刻变成微笑。
祁遇白啊祁遇白,你真
医院大门总是来往车辆众多,祁遇白车花好会儿工夫才排队出正门,天桥下掉个头,将急诊大楼远远甩在身后。
祁遇白自己也没想到他原来这在乎林南。看见他坠马时心悸,以为马要踩上他身体时惊惧,还有用身体保护他时不假思索,这些全在他意料之外。在今天以前他以为很多东西还没那深,也没那离不开。他以为自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林南脾气那样好,想必不会怪自己。
可今天这个意外打破这段关系微妙平衡,打破长久以来两人靠着装聋作哑维持出距离。有层窗户纸被马蹄重重踩,就碎得再也粘不回去。即便他们还什也没说,彼此想必都算心里有数。
在急诊室里时祁遇白觉察到林南想说,大概有问题要问他。所以他干脆就离开,不让林南有说出来机会。
他怕林南问,“你为什不顾性命救?”
“要走。”祁遇白说,“章弘已经到。”
林南脸上笑容又瞬间消失:“这快吗?”
“嗯。你就在这儿等着何珊,她来再去检查。”
林南垂着头,似乎有点儿失落,“知道。”
祁遇白在林南注视下离开,走到医院门口,车停在很醒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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