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大力点点头,屋里立刻暗下来。何珊点儿也不局促,借着手机光重新坐回椅子上,听会儿林南呼气声,出声解释:“你别喘得太急。醉酒后都是这样,血液好像会因为酒精发生载氧不足,所以人会无意识地深呼吸,你慢慢来,过上个把小时就会好点儿。”
见林南不说话,她也陷入安静,守会儿就又开始小鸡啄米似点头。林南在黑暗里拿衣袖擦擦泪,这才清下嗓子,哑着声音喊何珊。
“啊?”何珊脑袋猛得抬。
“你回去吧,没什事。”
“这种时候怎能走?明天又没有工作,留下照顾你吧。”
林南最后是被何珊赶来带回家。他在酒店就吐回,路上捧着塑料袋吐,回到家里抱着马桶接着吐,整个晚上几乎没合眼。起初吐出来液体是红色,吓得何珊魂飞魄散,后来才意识到是胃里红酒。
所以何珊没走,直接留在家里照顾他。后半夜时林南基本清醒过来,不过何珊没有说自己为什知道他在哪儿,也没问他发生什,出奇懂事。
林南身体蜷在沙发上,脑中神经像只活着青蛙样突突直跳。他需要点时间理清发生什。
他记得那声“南南”,记得那句“好”,记得那个吻。脑中有很多零碎片段,可怎也拼凑不出个合理故事。为什祁遇白前刻还对自己柔情款款,下刻就把切都推翻呢。祁遇白态度反反复复,林南以为自己习惯,没想到今晚重创之下仍然奄奄息。
人到底为什要喝酒?喝多会做错事,会错意,搞砸段关系。
“真不用,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何珊却异常坚决:“不行,得留下来照顾你。再说天都快亮,现在个人走你也不放心吧?就让留下吧。”
林南拗不过她,从沙发上撑着坐起身,让她去房间里睡,自己就在这里凑合晚。
谁知何珊仍旧不
屋子里没开顶灯,何珊从他房间移盏台灯出来,插在电视机旁边插座上,开最低亮度。她此时正坐在他身边椅子上打瞌睡,脸朝着沙发方向,脑袋下下往下面点,像敲鼓样,身上还斜挎着个小布包。
林南寂静无声地躺在沙发上,左手无力地垂在沙发边,睁着眼看会天花板。看得累,他就将右手手背放在眼睛上,双眼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外冒泪。手背挡不住,就顺着脸颊、小臂往下淌。他哭得点儿声音也没有。或许也不是哭,就是身体难受,生理泪水不听使唤。
到后来,鼻腔塞住,他憋得难受,只能张大口使劲呼吸。何珊听见动静醒过来,凑到他跟前蹲下问他:“怎啦?很不舒服吗?”
他不敢把手拿开,手背仍旧死死压着眼睛,仰躺着没说话。
“不能喝就不要喝嘛……导演他们也真是,怎谁都往死里灌呢?”何珊边说边走到台灯附近,“把灯关吧,你是不是觉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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