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南抵达陌生柏海公寓,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多。
公寓楼层不高,电梯入户,私密性极佳。虽然有密码,林南到祁遇白家门口还是习惯性地敲敲门,可他等会儿始终没有人开,就疑心是祁遇白路上耽误,至今没有到家。
推开门,房里静悄悄没有点声音,玄关鞋柜门边扔着个塑料袋,袋子上印着刚刚他进小区时曾见过便利店名字。林南弯下腰想打开鞋柜找双鞋套,蓦然发现塑料袋里装着双崭新家居拖鞋,就连小票都还随意地丢在袋中。
林南拿出小票看,购买时间是个多小时前。他心脏倏地热,拿出拖鞋换上,尺寸竟
“你让章弘直接把你送到柏海公寓来。”
林南怔,“柏海公寓?”
开车章弘听到这四个字身体轻微地动下。
“嗯,章弘知道,你复述给他就行,很快就到。”
“好。”林南心里高兴得跟什似,偏又得克制着不能过分表现出来,“那祁先生路上小心。”
回Y城?”
“嗯,今天没戏,就让章弘把带回去。”
那边停顿下,“秘书你是越用越顺手。”
“顺路而已……”林南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出口:“会儿能不能去找你?”
前排章弘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装作什也听不见。林南在祁遇白沉默这几秒钟里,已经开始思考会儿怎开口让章弘送自己回家。
等对方收线,林南迫不及待地凑到前面笑着说:“章弘,你把送到——”
谁知章弘早已从后视镜淡笑瞧着他:“听见,柏海公寓。再有两个多小时应该就能到。”
“对,”林南羞涩地将身体坐回原位,“就是那里。那是祁先生房子吗?”
“嗯,祁总前年买,住得少。”
林南心脏上飘下飘地终于落地,接着又收到祁遇白发来公寓密码。他不知道祁遇白为什中途改变主意,或许是自己话听上去实在太像只被遗弃可怜虫,激起永远强大无比祁遇白泛滥同情心。其实林南自小无父,性向又与大众有异,内心世界远比外表看上去坚韧,可只要面对祁遇白,他就总愿意将自己最柔软面示于对方,不为求庇护,只为求爱抚。
祁遇白很低地咳声,电话那头机场广播突然响起来,打断二人谈话。等片刻广播停下,祁遇白才说:“今天没兴致。”
这几个字潜台词大约是责怪林南太不懂事。他诸事缠身又长途飞行,自己包养演员居然还提出要来找自己。金丝雀想回笼子,主人却不愿打开笼门。
林南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绿化带快速调整下呼吸,努力压下难堪,“没关系,自己回家去吧,正好家里也该收拾,上回好像把没喝完酸奶忘在冰箱里,得赶紧回去丢掉。”
祁遇白没接话,林南又说:“那先挂祁先生。”
他“再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祁遇白打断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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