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芸又惊又喜，慌忙抱着孩子迎出门去：“宁仙君？……”
宁夺立在门外，视线向小小灵堂中看去，忽然道：“可否方便容在下进去，见
见故人？”
澹台芸沉默半晌，侧身让过。
宁夺跨进门去，在灵位前站立半晌，举手燃
几炷香，同样插进香炉，只是没有躬身拜祭。
澹台芸眼中含泪，低低道：“多谢宁仙君宽宏大量。”
她抱着小婴儿，向那孤单牌位轻轻拜三拜，小人儿睁着大大
眼睛，好奇盯着前面香炉和水果糕点，咿咿呀呀地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起几个。
澹台芸温柔地抓住他胖乎乎小手：“乖，这个不要动。”
旁边瘸腿侍卫呆呆看着他们母子，忽然垂下头，擦擦眼睛。
澹台芸淡淡道：“你想拜祭话，自便就好。”
瘸腿侍卫慌忙跪在灵位前，重重磕几个头，又点燃几炷香插进香炉，才踉跄站起身。
………
女修带着他，穿花拂柳，来到后面主厢房，可叩门半晌，却无人应答。
平时门中就仆人稀少，现在都忙着准备小少爷周岁生辰宴，更是无人值守。
女修四下看看，不由得心急，宁夺眼望后面，明亮眸光落到处偏房中，轻声道：“那里是？”
……
宁夺低声道：“人死灯灭，切都过去。”
他目光落在澹台芸怀中婴儿上，神色温和：“孩子长得很好……很像澹台小姐您。”
似乎又觉得太过简短，忙又加句：“叫宇文明是吗？很好听名字。”
澹台芸笑笑，眼中却有晶莹闪：“是啊，希望他长大后，明是非，懂对错，坦荡做人。”
小婴儿似乎是知道大人在聊自己，又
澹台芸看着他动作，轻叹口气：“难为你始终对他这
忠心。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记得他。”
瘸腿侍卫微微哽咽：“当初术宗大比，
被畜鱼咬断半条腿，所有人也都当从此后是个废人。是离少爷把救命灵丹给，又亲手帮制作机关假腿，才让不至于仙途全毁。纵然世人再说他如何……可若也说他不是，岂非猪狗不如？”
澹台芸怔怔出神，半晌疲惫道：“是啊，他也曾有过宽厚侠义美名。只可惜……”
她顿顿，不欲再多谈。回头，正看见廊下道白衣身影正静静站立，她怔：“谁？”
个微带低磁声音柔声道：“苍穹派宁夺，来贺小公子生辰。”
小小灵堂中，澹台芸轻轻揭开层黑纱，露出下面个孤清牌位。
她在牌位前点燃三柱香，默默闭目片刻，将线香插入供桌上香炉里。
她转过身，从身边个瘸腿侍卫怀中接过个婴儿。
那婴儿小脸雪白粉嫩，双黑葡萄似眼睛乌溜溜，点也不怕人，到娘亲怀里，忽然咯咯笑起来。
澹台芸怔怔看着他，眼中依稀有丝泪光，轻声低语：“今天是你周岁，可也是你爹爹周年忌日……来，向你爹爹拜拜，们再去见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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