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抬头,看向那老仆:“桂平,是不是对这孩子真过于严苛,才叫他如履薄冰?”
那老仆只眼睛精光灼灼,另只眼睛却黯淡无光,显然是瞎。
他低头道:“宗主亲手将他教养长大,不说万千宠爱,也是舐犊情深。离小少爷也是感受到您厚爱,所以才如此思虑良多,不小心走错步。”
宇文瀚苦笑:“宁可宇文家没落不堪,也不想被心术不正晚辈发扬光大。”
老仆安慰道:“不会,宗主您严加管束后,离小少爷定会知错就改。”
千辛万苦、付出巨大代价得来剑魂,就此和他失去联系。
他手捂着踉跄着爬回床上,默默躺下去。
小腹上伤口似乎越来越疼痛,他抬起眼,冷冷望向床侧搭着大红新郎喜服。
仅仅半天之前,身边还是红烛醇酒,宾客云集,心心念念女子也即将成为他妻子,可现在,切都成泡影。
他纤长手指按在伤处,忽然重重按下去。
抖,长剑出鞘,寒光四溢。
他双指并,重重抹上剑刃,股浩然正气铺天盖地压下,深入剑锋。
宝剑微颤,发出声不甘又凄厉低鸣,寒光黯,锋芒尽去。
和澹台明浩封常媛儿“裁春”样,他这出手,也同样用秘法封宇文离宝剑剑魂!
“这剑被你强行收服,却心中不甘,留着只会日日扰你心性,滋生戾气。”他猛然将长剑掷,剑刃深深没入青石地面,宛如刺入柔软豆腐。
宇文瀚怔怔望着窗外夜色:“……原来也以为他爹会知错就改,可最后还不是做下滔天恶行,害人害己。”
老仆脸上皱纹更深,显出点愁苦之态:“宗主别这样想。小少爷不会重蹈二公子覆辙。”
宇文瀚摇摇头:“就是怕。他爹何尝不也是这样天资极好,却本性顽劣,行事疯狂。”
他眼中露出强忍不住痛苦之色:“后来也常常想,假如不是牧云太过优秀,对比之下显得他这个次子不堪,或许他也不会如此嫉恨自己兄长。说到底,还是太过偏爱牧云,对他诸般苛责,是吗?……”
老仆深深叹口气:“宗主,话不是这样说。长公子他是真正天赋
剧痛袭来,他骤然咬紧牙关,额前黑发已经被冷汗浸湿。
……
宇文瀚脚步沉重,沿着走廊,回到自己临时客房。
位面容苍老老仆无声跟在他身后,手掌轻轻扬起,将屋角犀角灯燃亮,轻声叹道:“宗主,小少爷是时糊涂,您千万别气坏身体。”
宇文瀚像是老十岁,缓慢地在太师椅上坐下,面色惨淡:“只恨自己只教他修为秘术,却没能好好教他做人。”
他厉声道,“以后做事做人,再敢走错步,用这剑亲手取你性命!”
……
宇文离看着祖父大步踏出房门,在地上又默默跪半晌,才挣扎着爬起。
他颤抖着手,在地上拔出自己那把剑。
剑身暗淡,气息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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