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衣声音苦涩:“木谷主,您今晚所提要求,只当没听见过。老夫还想奉劝句,尊夫人贤惠貌美,小公子也孝顺聪慧。就算……有时候,当个糊涂人也未尝不好。”
元清杭恍然大悟。
——原来易白衣以为木安阳疑心木嘉荣并非亲生,来做他和木嘉荣血亲验定呢!
木安阳怔,终于也明白过来:“易前辈,您误会!嘉荣当然是血脉至亲,又怎会怀疑。”
他狠狠心,情知假如不说实话,易白衣疑虑重重,就绝不会松口,终于道:“易前辈放心,其实是想证实另个孩子身份。”
他忽然踏前步,竟然长揖礼,就想要拜倒。
易白衣吓跳,慌忙死死将他扶住,不准他拜下去。
两人拉扯会,互不相让,易白衣终于气急败坏,道:“木谷主,当年因为帮位好友用这法子做验看,结果得出结论是……他疼爱有加、抚养多年独子,竟然并非亲生。”
他声音有点发抖:“本来坚信他有权得知真相,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没想到,第二天便传来噩耗。”
他颤声道:“得知结果当晚,那位友人大醉场,夜深人静后,就忽然发疯,刀劈夫人和爱子,连害两位至亲之人性命。”
看向里面。
易白衣坐在正首,眉目慈祥,应该是闭关后境界有所突破,目光中露着湛湛精光,比以前显得矍铄些。
木安阳背对着门窗,手里举起那个蜡丸,道:“易前辈,这里面有数滴心头血,想请您帮忙,帮验验……”
他咬牙,艰难道:“看看它主人,和是否有父子血缘!”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准备,可是听到木安阳亲口说出来,元清杭还是心头片震撼。
他目光闪烁,道:“年轻时在外面风流成性,曾经和位女子有过夜之情,如今她忽然修书封,送个孩子前来,说是骨血。”
易白衣瞪大眼睛:“啊……竟然
窗外,元清杭只觉得头皮阵发麻。
因为妻子欺骗和出轨,因为孩子不是自己,就残忍地害枕边人和孩子性命!
就算妻子有错,也罪不至死,更何况那孩子又何辜?
易白衣痛苦道:“翌日清早,他从血泊中醒来,看着养育多年孩子已经尸体冰凉,素日恩爱妻子也尸横当场,终于又悔恨莫及,当场便自刎身亡。”
木安阳低低道:“也曾隐约听闻过此事,坊间传闻那是因为他走火入魔,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他竟然……真怀疑厉轻鸿是他儿子吗?
易白衣平和脸色变,怫然不悦:“木谷主,这绝不可能,你应该知道老夫戒条。”
木安阳急切道:“明白明白,可易前辈若是不肯帮忙,此生难安!”
易白衣长叹声:“木谷主,当年年轻不懂事,滥用此法,造成弥天大错,才是真正此生难安。就不要再难为老夫吧!”
木安阳急切道:“……实在是无法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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