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轻鸿蜷缩在垫子上，
动不动地盯着帐篷顶。
元清杭掀开门帘走进来，股清冽
冷风钻进
帐篷缝。
厉轻鸿迅速爬起身，默默看着他，眼眶通红。
元清杭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脖颈上血迹，又看看他胳膊上擦痕，叹口气。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瓶伤药，帮他涂抹在伤口上：“怎
不自己处理下，又不是没有药。”
两人行到众人休息帐篷群附近，宁夺停住脚步，定定看向他。
“就算所有假证据都指向你，也定能找出破绽来。”
元清杭扬扬眉：“你就直接笃定是假证据？宁仙君，你这样先入为主，很不理智啊。”
宁夺淡淡道：“那假如有天，无数人说
堕落败坏、心怀大恶，你会信吗？”
元清杭哑然失笑：“你？别开玩笑。就算天塌地陷、江水西流，你也不可能做那种事啊！”
想想，他又道：“除此之外，没有别异常，好像切真只是个意外。”
元清杭笑道：“棺材里火药阵也是意外，墓园看管者之死也是意外？”
宁夺闭上嘴。
元清杭也不再追问，心不在焉地踢飞路边几块小石头，有点走神。
忽然地，他问：“假如有天，无数人都说居心叵测、十恶不赦……你会相信吗？”
他。
“你会这样直维护他吗？”
元清杭摇摇头：“今天换任何个人，也同样维护。因为维护，本来就是‘道理’本身。”
许久之后，宁夺轻轻点头：“你说得对。今日之事，是错。”
元清杭看着他，心里复杂难言，半晌也只有道：“走吧，回去歇息。”
厉轻鸿乖乖由着他摆布，声音哑
“元少主，好像更不理智那个人是你啊。”
元清杭瞪着他，忽然展颜笑。
“宁仙君，有你这句话，就够。”他潇洒地转身，向帐篷走去，随手向身后挥挥手，“以后若真有那天，你各自安好，不用为强出头啦。”
……
帐篷里四角放着几颗散落明珠，硕大浑圆，散发着温柔珠光。
宁夺郑重道：“会对那些人说，有个词叫作‘疑罪从无’。也会和他们说，指责人要拿出证据来，不能逼着人自证。”
元清杭欣然颔首：“宁仙君果然从善如流。”
想想，他又道：“那假如真有无数证据都指向呢？”
宁夺怔：“为什这样说？”
元清杭笑道：“总觉得会有那天似。”
两人并肩走在山路上，周遭草木稀疏，虫鸣罕有。
远古大阵中，切都生机微弱，只有冷霜凝在赭红色山岩上，反射着天边月色，微芒闪动。
“上次事……有什进展吗？”元清杭忍不住，开口问道。
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慌忙摆摆手：“若是牵扯你们苍穹派秘辛，那也不用告诉。”
宁夺道：“没有进展。郑师叔棺材中既然有遗骨，那那具惊尸来历就依然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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