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程坐在床边,从隐秘床脚边摸出枚铜钥匙,打开那个箱子。
箱子里,全是厚薄不、写满字迹某种账
宁程瞥着他神色,忽然叹道:“说起来,不善传道解惑,教导他难免急躁。若是郑师兄没被宁晚枫杀就好,记得他性情最是耐心,传授心法,再合适不过。”
商无迹闭上嘴,言不发。
宁程淡淡垂下眼帘。
他温和地帮商无迹掩掩双腿上狐裘:“那师兄你好好休息,去前面招待客人。”
望着他远去背影,商无迹搭在床边手,忽然攥住床柱,握得紧紧发白。
商无迹低头看看自己双腿,叹口气:“不用,这多年,如果有什灵丹妙药,也不至于这样。何况易白衣前辈也刚看过。”
宁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本账册,递到他面前:“师兄,最近举办赛事花销颇多,你看看账目,没什问题,就找库房支取。”
商无迹低头看会儿,脸色有点发白:“这……开销是不是太大点?”
宁程叹口气:“十二年次仙门大比,要想面面俱到,各处都是流水般花钱。们苍穹派好歹是剑宗最大门派,总不能叫人笑话寒碜。”
商无迹盯着账目半晌,终于勉强笑:“师弟殚精竭虑,辛苦。”
半晌,宁程站起身,含笑道:“诸位仙长先看着,去处理下大比事务,待会儿回来。”
……
苍穹派,后山静养堂。
窗外远山依依,松柏安静,房内帘幔低垂,香炉吐着细细香雾。
宁程掀开青色纱帐,坐在床边贵妃榻上,看向床上病人。
……
宁程离开静养堂,独自人,穿过九曲回廊廊道。
走到后面自己居所,他进屋,在床头某处按,道暗门无声滑开。
走进去,里面是方小小暗室,摆设应俱全。
前方有桌,后面有床,床后放着只巨大箱子,上面木纹斑驳。
他伸出手指,指尖淡淡灵力透出,在账册单上盖下神识印,将账册递还给宁程。
宁程微微笑,收起来,转话题:“朗儿现在在术宗考校场那边做守护呢,他懂事又勤快,事情做得很好,各家门派长辈都很是赞赏。”
商无迹病怏怏脸上终于露出点真正笑意:“亏得你教导得好。朗儿这孩子心思单纯,修炼心无旁骛话,确也快。”
宁程笑:“是啊。不过……只是比小夺稍微慢点。”
商无迹脸色僵,闭上嘴巴。
“师兄,要不要扶你去前面,见见各位术宗客人们?”他和声问。
床上是个中年男人,形容枯瘦,脸色蜡黄,正斜躺在靠垫上。
正是苍穹派太上掌门商渊独生子,商无迹。
听到宁程问话,他抬起头,虚弱笑:“还是不,有你应酬就好。”
“有几位旧识,都很记挂你身体。”宁程看看他膝盖上保暖薄狐裘,“要不请木谷主单独进来,再给师兄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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