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发直,怔怔看着元清杭:“小兄弟你刚刚说,狮虎搏兔,人族食肉,都是天性。那老朽又为何如此傲慢,毫无愧意地杀害这多生灵,只为救人族性命呢?……”
旁边不少人都心里暗暗摇头:这老头儿被这年轻人通胡说,竟是绕得糊涂。
医者就地取材,无论用什灵植,杀什异兽,本来就是天经地义,若是纠结这种对错,那世间医者岂不是全都该立刻放下银刀,诚心忏悔?
元清杭怔,沉思片刻,没有立即说话。
场内有阵奇怪沉默。
易白衣是谁?
那可是举世皆认医修第人,虽然是介散修,医术却出神入化,已趋化境,就算是神农谷谷主和百草峰峰主,也绝对要甘拜下风,敬重对待!
易白衣脸色惨白:“老朽生医人无数,救活过万千性命。虽然杀过无数生灵用来炮制药材,可也是为救人,向来都觉得问心无愧。”
他眼中有着无尽悔恨:“可无论如何,不杀有孕生灵,这是老朽身为医者生戒律。今日若不是小兄弟片仁心,坚持救下它,老朽已破戒,以后也必然夜夜噩梦,难逃心魔。”
旁边不少医修都悚然心惊,忽然明白他意思。
安慰令郎,哪有插嘴长辈?”
旁边,商朗看得目瞪口呆,悄悄碰下宁夺:“怎回事?药宗门派私下里这剑拔弩张?”
宁夺尚未说话,旁边宇文离笑着低语:“又或许只是这两家如此。”
他心思细腻,观察入微,早已经发现这七毒门上下只对神农谷敌意甚浓,只是却不知为什。
众人言语纷乱,可是易白衣却神情愣怔,竟似有点魂不守舍。
这少年在第轮中逆风翻盘,最后轮中又举止惊人,就算觉得他坚持救治并无必要,可大多数人心里,也不免隐约觉得,这少年虽然迂腐,可似乎比场上任何个考生,都当得起个真正医者。
莫名其妙地,很多人都想听听他要说什。
不远处
无论是剑修还是医修,最后也还是要不断增加修为,冲击更高境界。
假如有任何绕不过去心魔,在突破境界时,就容易在最后关头趁虚而入,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殒身丧命。
从这点说,这个年轻人今日救这蛊雕命,何尝不是也救易白衣命!
元清杭急忙向他还礼:“易老无需自责。在这多只蛊雕体内同时植入气机符,已经是耗神耗力。偶有不察,实在不算什。”
易白衣却依旧魂不守舍,惨然道:“作孽啊……老朽自觉问心无愧,可是又怎知道,以往到底有没有犯下这样无心过错?”
忽然,他步踏前,冲着元清杭深深施个平辈大礼!
“小兄弟,这场考校虽然不分名次,可在老朽心里,你是当之无愧第,更是老朽恩人。”
四周猛地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愕然地望着场中。
什情况?
易白衣给个无名晚辈行礼,还说对方是他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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