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嗓子说出来
话有时令俞念害怕，有时令他掉泪，但此刻只令他安心。
俞念原本要下床动作忽然停住，两手撑在床沿，担忧
整晚神经终于不再紧绷。
黑夜里看不清肖默存五官，他就看着眼前这个模糊轮廓，头轻轻摇摇：“没有吵醒
。本来就是要守夜，大夫说你之前有脱水症状，晚上醒可能会渴，想喝水，身边离不人。所以——”
“所以你打算在旁边照顾整夜？”肖默存用盼望语气打断。
“嗯。”俞念极难察觉地嗯声。
周至捷手里拎着白褂子盯着他会儿，最后下定决心，把褂子往肩上搭，“告诉你也行，免得你睡不好觉。不过等他醒记得帮说两句好话，别让这混蛋跟绝交。”
俞念急忙点头答应，两人前后，走进间空置问诊室……
—
四人病房，深夜。
“咳咳——”
医生处理得及时，肖默存确没有大碍，身体里紊乱合成信息素也渐渐平息下来。
齐明鸿急匆匆赶到并且在医院大发脾气，拐杖敲得震天响，恨不得下刻就让大夫还他个腺体完好亲孙子。
不过没人能还给他，连肖默存自己也不能。要
接受现在肖默存，要就得换个孙子，两条路摆在面前自己挑吧。
齐明鸿无法可施，见没有单人病房又要强行转院，被天不怕地不怕周至捷以病人身体状况不允许理由给摁住，最后只能先行回去处理金地那大堆随之而来麻烦事。
狗腿子厉正豪跟着离开之前在背后对他竖个大拇指，唇语道：“厉害！”
帘子外有起起伏伏鼾声，不只位仁兄，听上去像催眠交响乐。
两个人在帘内悄声说话，每个音节都清晰无比。俞
浅眠中俞念被几声突如其来压抑咳嗽惊醒，睡意如潮水般褪去。迷蒙里他微微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刚刚又不小心睡着。周围粉色帘子被护士严严实实地拉拢，将他睡这张加床和旁边病床围在当中像个安全岛，房里顶灯早已熄灭，只剩微弱地脚夜灯还在亮着。
眼前有个模糊人影，他打开蜷着身子，从床侧坐起来趿上鞋，身体前倾惊喜地喊：“默存？”
“咳咳……”又是有两声咳嗽。
肖默存不知什时候醒过来，靠坐在床头，暗夜里双乌黑眼睛闪着薄光，定定地看着俞念。
“吵醒你？”
周至捷无语地扫他眼，脱大褂就要回去补觉，走之前交待俞念：“你也回去休息吧，他且有段时间才能醒，醒又是条好汉，不用太担心。”
俞念早有准备样拦住他去路：“耽误你会儿行吗？”
“嗯？”
“特别想知道这年默存身上发生过什，”他难得表现地有些固执，还有些焦急，“你告诉行不行？不想再等，怕他醒过来又找理由搪塞。”
他们之间解不开疑团实在太多，俞念已经被困扰得够久，能少个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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