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又太过纠缠。想到自己以前对俞念伤害,他担心越这样俞念越害怕他、反感他,结果是适得其反。
星夜茫茫,漆黑锐利眼眸望着脚下路,整个人极度无所适从。
苦思无果
本以为只是个平常社交场合,没想到去那儿出意外。
说意外倒也不是他意外,而是他老熟人——
温子玉。
从泛银楼里出来时天色已暗,肖默存喝几口酒,让厉正豪先行离开,打算自己打车走。
这几天他过得憋闷,胸里有团亟待发泄火,时又找不到让他生气焦心对象,只好自己跟自己较劲。
骤然间抬手想狠抽自己耳光,起势才发现右掌根本使不上力。
然后又陷入无穷无尽懊恼。
他从来都是个沉默理智人,只有对着俞念时往往就失分寸,总像变个人似,仿佛上帝在替他身心预设程式时留个阀门,对上俞念就会超出阈值。
要太收敛,要太放纵。
后来又添上要背负辈子亏欠,他就更不知道该拿俞念怎办才好。轻不得重不得,近不得远不得,好不得坏不得。
pha心里发痒,想狠狠咬口。
不过他忍下来,若无其事低声道:“听你。”
接得道貌岸然,点儿兽性也没有。
到这里就没有,只录这段。
看完视频,肖默存将手机扔到边,躺在床上严肃自省。
周末写字楼外就像是收摊集市,安静得近乎冷清。闷热又潮湿空气弥散着夏日特有草青香,偶有只花着脸野猫从人行道上窜过,发出咕咕噜噜声响。
走在公司附近梧桐路上,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缄默着筹谋接下来该怎办。
找上门去?
那就意味着将与俞远闹得更僵,在摸清俞念态度之前他不想出此下策,以免俞念因为他哥哥而更加记恨于他。
锲而不舍地打电话、发短信?
寒窗苦读十数年,没有哪本书教过他,该怎样以正确方式对俞念好。倾其所有对方未必肯要,单单守在身边他自己又觉得不够。
慢慢,他躺在床上出神,乱麻样脑子里冰火两重天……
—
周六,红彤彤烈日当空,晒得大地流油,草木发焦。
泛银季度营销会定在今天,原本跟肖默存这个前员工是没有关系。只不过现在他怎也算是杰出“毕业生”,两个合伙人仗着以前上下属时看顾过他那份情谊邀他回去露个脸,总不能不给这个薄面,否则会被十二层上百口人戳脊梁骨。
谁让你轻举妄动?
他在心里痛骂自己。做事瞻前不顾后,看到点儿曙光就以为自己可以无罪释放,实在异想天开。这快就把从前对俞念做过事抛诸脑后,又想强迫他接受你好意。
反省到后来,肖默存乌黑眼眸里寒光闪过,对自己恨得牙痒。
不光是自作主张买房子,还有连三天去单位骚扰俞念,跟强盗恶霸有什两样——
简直是昏招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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