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厉正豪又像会读心术似
微笑开口，“肖总还说——”
肖总话显得有点儿多。
“既然是朋友，彼此帮忙、互欠人情就是常事。他发自内心感谢你能去见他父亲最后
面，圆老人个心愿，所以也希望你不要觉得白白欠他人情。”
……
就这样，近刻钟话术轰炸后，心思单纯俞念最终败下阵来，在合同上笔划地签下自己大名。
上千万房子，说送就送，肖默存不在乎钱，自己却不能不分轻重。
这六个字出口，厉正豪挑挑眉，默叹句老板高明自己拍马不及。
后手转瞬便来。
“你别急，
话还没有说完，肖总还有后半句。”
“他说，赠与只是种说法，实际是交换。”
念抿唇。
“关系大。”厉正豪将合同展，呈给他看，“正如你所见，肖总深思熟虑后处置方式是，把它送给你。”
深思熟虑……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俞念心神霎时震，“不能收。”
肯以高溢价收下这套房子本就帮俞家大忙，现在还要无偿赠送给自己，肖默存究竟在想什
？
“感谢配合。”厉正豪即刻将合同收回，分秒必争地收入包中，动作快得几乎现出残影。
俞念心里到底忐忑，临走前忍不住问：“那默、肖总打算什时候拿回那套公寓？”
他当初离开公寓时摆设装潢半点没有动过，东西也没带走，需要花时间整理。
“这个就不清楚。”
拿到合同厉正豪整个人感觉就像是安稳坐回老人藤椅，语气舒服惬意，调子都慢下来，“肖总最近忙得饭都没法准时吃，这样小事两个
“交换？”
“对。肖总意思是，他想拿回离婚时送给您那套公寓，毕竟他住过几年，对那里有些感情。两套房子当然是存在差价，不过你们俩相识多年，价差就算是他为俞家出份力，希望作为朋友你能接受。”
厉正豪刻意强调“作为朋友”四个字，不吝以近乎道德绑架方式迫使俞念接受这个提议。
果然，听完刚才这段话，俞念陷入沉默。
如果自己不同意，不仅是拂“朋友”面子，更有舍不得让出两人共同生活过居所嫌疑。可如果自己接受……
跟他打过两次交道厉正豪自然不是吃素，拿捏俞念这样性格基本是拿个准。他笑笑，“肖总也猜到你不肯接受他赠与。所以他事先交待过，如果俞先生你执意不肯收，那幢房子就只能推倒重建，后院您父亲母亲共同设计、以及亲手制作入墙木架，还有您小时候荡过木秋千，这些就都不予保留。”
“他——”俞念眼睛登时瞪，眉头打结，“他真是这说？”
厉正豪在心里念声阿弥陀佛，面上仍云淡风清，“原样转述，字不差。”
这是在逼他接受这份好意，虽然方式别扭些。
俞念咬着下唇犹豫半晌，慢慢道：“那也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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