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确知错,可惜为时已晚。
小时候他闯祸,父亲也是这样说教与威吓并用,逼得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错误,同时做出男子汉承诺。
如今他已经这样大,还曾为人夫、为人父,肖岱桦却还是放不开手。
做父亲总要念叨孩子直到最后刻。
半晌后,肖岱桦语气渐渐软下来:“默存,爸直知道你心思深、懂事早,人又骄傲,所以凡事都让你自己去处理,可你瞧瞧现在……好好家就这散,孩子也没,人又成这样,让怎放心?”他嗓音发哑,“小念是个多难得孩子,孝顺、知道疼人,还心意对你,只可惜们没福,留不住他。再过段时间连也走,谁还能在你身边听你说两句话?”
“那你说给听,当初答应过什?”
病房骤静,肖默存像尊石像样直立床边,面对着虚弱养父。
“你哑巴?”架势和十数年前拿着擀面杖教育他如出辙。
肖默存剑眉紧锁,扛不过,慢慢开口:“答应过你,把对工作和朋友耐心留给身边人,不再随便发火,不说反话。”
肖岱桦这才肩膀稍松,拧眉质问:“爸是不是还告诉过你,只有懦夫才会对外人和颜悦色,对亲近人发火。因为他们不自信,为赢得别人肯定,对着外人时候表现得礼貌又有耐心,到打不散亲人面前反而原形毕露。你是懦夫吗?”
恼怒,够不上发火级别。
肖岱桦全当他默认,薄外套从肩头掉下来也顾不上拉,前刻还和蔼疼爱容色瞬间沉下去。
“肖默存,记不记得你几个月前答应过什?”
父亲叫儿子全名,自然是为教训。如今世界上也只有肖岱桦个人能让倔强Alpha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地听教训。
“说话!”肖岱桦低吼。
肖默存立刻摇头:“不会爸,你不会走。”
“傻儿子……”肖岱桦拍拍膝上手,“是人都会走,早晚而已,爸只是放心不下你。你生父那边多是尔虞诈,将来就靠你个人,凡事要多小心,别再轻易得罪人。这还是其次,最重要是……”
他顿顿,轻轻揉搓儿
“……”
涌到喉间词散成零碎,句不成句。
父亲说得对,他把所有坏脾气通通留给打不散亲人、赶不走爱人。明知是自己错,仍紧咬牙关不肯服软,等着对方先来道歉。
肖默存沉默良久,终于突破心理防线。
“知道错,爸,定改。”
“记得。”肖默存回。
“记得为什做不到?你堂堂男子汉,说过话难道也不作数?咳咳、咳咳!”
肖岱桦已经许久没有以这样严厉口吻跟儿子说话,话出口急得呛咳起来,床晃得地动山摇。
“爸、爸你别激动,是犯浑,你别生气。”肖默存忙站起来给他爸顺气,神色难得焦急。
肖岱桦严肃地推开他手,头回用极端失望表情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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