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岱桦面容凝肃地将他送上车,嘱咐他夜里开车务必当心。他笑笑说知道,最迟十点总能赶回来。
其实不用父亲嘱咐他也知道,有孩子在,车当然要开得稳当些。
骨灰坛被他安置在副驾驶座,就像真要带孩子去见世界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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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腊月,天黑得早。
发晚上汗,白天又洗个热水澡,肖默存身体总算有所好转。
下午五点,眼见天已渐暗,他上楼换身全黑。
黑西服、黑领带、黑皮鞋,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但从外表看,他又是那个Eβ10Alpha。
他早就看不惯儿子单位,工作日从早忙到晚不说,就连法定假日也常常要加班加点,比往日那些流水线纺织工人还受压榨。
“不是要回去上班。”肖默存神色淡然,“只是要出去趟。”
肖岱桦又急忙问:“去哪儿?”
怨不得他不放心,这个向身强体壮Alpha眼下已经是胃灼烧引发体温混乱第三天,就连最智能温度计都快要不认可自己记录下数据是属于同个人。有时他上刻浑身冷得发抖,下刻却又烧得通体高热。体内器官和血液像是夕之间失去自调控能力,慌得没章法,到处奔走相告这具身体主人出事,缺少件极重要东西。
半晌无言,肖默存转头打开床边扇柜门,目光在里面样物件上停留许久。
喝止。
他确今时不同往日,但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包括他爸。
知道儿子不好受,肖岱桦心酸地收住口。
隔半晌,肖默存目光微微扫过去,安慰地笑道:“行,不是都说好,过去就过去吗?怎又开始。”
“你懂什……”他爸神色忧虑地看着他,眼圈已是红,“儿子,你知不知道,你这辈子……”
自尊心坚不可摧,优越感固若金汤。
阁楼抽屉里有个存放近个月寿坛。
极普通那种模样,纯白色冬瓜坛,最小尺寸,周至捷替他在医院外面买,仅仅十五厘米高。
这样小件东西,就可以装下沐沐全部。
已经在这里寄放太久,现在他要把它带回去,带到他第次见到世界地方。在那里他生活近十年,街坊邻里至今仍有许多熟人,因此不便白天去。
“爸,想把孩子送回去。”
话沉得像是被土掩埋过数年,又再被人犁出来般。
肖岱桦怔,“你想把他送到哪儿去?”
还能是哪儿。
肖默存嘴唇动动,“出生地方。”
却又止住。
“这辈子怎?”肖默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点也不在意。
“算,不说不说。”肖岱桦摆摆手,像是随他去,“想上厕所吗?爸扶你去。”
肖默存摇摇头,“已经好多,明天就走,你忙你去吧。”
肖岱桦下子急:“你都这个样子要去哪儿?!难道还着急去上那个催命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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