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颔首:“难为这般有心。”
奥维特妮娅继续讲述。
「臣妾生于紫色寝宫。凡皇子帝女,出生后便会全身涂抹圣油,再以圣水沐浴,于左肩纹玫瑰图样,纹法乃宫廷秘技,他人难以摹效
太后奇道:“你就是那位夷国公主?朝言语说怎这般好?”
奥维特妮娅微抬头:“回禀皇太后殿下,臣妾从拜曼到这里,用快两年,又这京城,住差不多年,直都在学说话,写字。”
太后叹:“真是个上进孩子。快快起身,到近前来,让哀家瞧瞧。”
宫娥搀扶奥维特妮娅起身,走近珠帘。太后凝目细看,只见她袭紫裳,衬得肌肤胜雪。浅金长发梳成高髻,并无钗环,唯以两串细粒明珠围在髻间,又有枚水滴形状宝石垂在眉心处,宝光湛然,却敌不过她碧蓝双眸光彩。
太后赞道:“好个漂亮孩子。你在自己国里,也应是被千娇万宠。万里迢迢来朝,定吃不少苦。”
八月十五,中秋,太后于西内苑侧凰德殿,召见拜曼公主奥维特妮娅·琶其顿。
鸿胪寺急急寻得名通晓拜曼语与汉话胡使,朝廷加授九品通校郎之衔,在下首转述传禀。
太后端坐于殿上珠帘后,王砚、薛沐霖、虞玧、刘浺、温意知同进殿内,恭敬行礼。
太后莞然道:“都平身罢。哀家记着,先前在宫内见你们几人起时,还是往年御宴,你们同寿王家启礼几个在御花园里淘气,先帝与先太皇太后常赐果子与你们吃。不想晃眼,已皆是朝中新秀,屡建功绩。望日后亦多替皇上分忧。”
几人忙又拜倒,称颂太后娘娘与皇上恩德,立誓定克忠职守,肝脑涂地,报效皇恩云云。
奥维特妮娅抓住裙摆两侧,屈屈膝。薛沐霖又躬身道:“太后娘娘,奥维特妮娅公主虽粗通朝文字,然详细上禀仍有碍,请娘娘恩准她言拜曼语,由通校转禀。”
太后道声准。
奥维特妮娅谢过太后,转以拜曼语讲述,通校段段译做汉话。
「臣妾兢兢奏禀太后娘娘。臣妾琶其顿氏女,奥维特妮娅,乃拜曼国先皇利默大帝之长女……」
薛沐霖又禀道:“拜曼国人姓在名后,琶其顿是皇族之姓。其国尚紫色,唯国主及皇子帝女方能服之。故今日为表恭敬,她特意着此服色拜见太后。”
太后再道平身,又问:“听说此番奇案,京兆府通判冯邰亦有功劳。李爱卿也说,京兆府这段时日多亏有他勤苦。皇上亦念着要见见他。今日可来?”
薛沐霖回禀:“此案数个关键,皆由冯通判查出。他奉娘娘诏命,同臣等道入宫,正在殿外待宣。”
太后命宣入,冯邰进殿,见礼毕,太后再道:“说这会子话,哀家却尚未见到那位拜曼公主。”
内侍即又传宣。位少女被几名宫娥引入殿内,盈盈拜倒。
“臣妾拜曼国利默·琶其顿大帝之女奥维特妮娅,拜见尊贵皇太后殿下。祝愿皇太后殿下千岁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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